不适合提的,那些张家长李家短的话,状作无意地轻易摆谈出来,增进彼此的感情。而即使问地、答的不合适,在牌桌上,也能视作玩笑,一笑置之,无伤大雅。
洗好的叶子牌放在桌上,贵妇人们按照顺序依次抓牌。
趁抓牌的空隙,不待元槐反应过来,秦大娘子便将她拽到忠勇侯夫人面前,语气带着几分逢迎。
“忠勇侯夫人,这便是小女元槐,崔二郎说要娶我们家元槐为良妾的。小孩子不懂事,拒绝了二郎的真心,不知道现在还作不作数?”
元槐站在那儿,胳膊被秦大娘子拽着,就像是等候被人选购的货物。
其他三位贵夫人本在攀谈,听秦大娘子如此说,目光便转过来,不由分说凝在元槐身上。
她们打量着,眼神赤裸,很有深意。根本就是抱着看乐子的心,而秦大娘子扬唇一笑,把她一个劲往前推。
对此,元槐敛眸,只觉难堪极了:“别说了。还嫌不够丢人么?”
偏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已经拒绝的事儿,还被人拿到明面上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吊着崔二郎。
秦大娘子充耳不闻,反而笑得更加热切:“小女初长成,平日里多仰慕雅人韵士,纵观上京城内,鲜有风姿与才学胜于二郎者。忠勇侯也是国之栋梁,崔元两家结为姻亲,是再好不过之事。”
元槐听秦大娘子满口乱弹琴,便想找机会跑路,奈何秦大娘子早有预料,押她押得紧,容不得半点挣扎。
“哎呀,又输了,真没趣儿。”忠勇侯夫人眼皮都没抬一下,手中携愠怒,一把将手中所有叶子牌扔出去。
忠勇侯夫人生的不似温婉绵长,接人待物圆滑凌厉,她这一撒手放牌,其他几位贵夫人也玩不下去了。
元槐在角落默默站着,微侧身抬头,只望了一眼,便又垂下眼睫。
清河崔氏家风甚好,注重家训。忠勇侯夫人是忠勇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当年嫁给忠勇侯后,生育了两儿两女儿,对丈夫儿女管得死死的。
后来,她的两个女儿高嫁,两个儿子也很争气,先后供职于朝堂之上,无论人品还是才貌,都在上京城数一数二。
就凭元家这样的后起之秀,如何能和崔家相提并论?
范阳卢氏的夫人微笑:“输赢不重要,玩得开心才重要。”
秦大娘子面色沉沉,终于看明白这崔家迟迟没动静的原因。一家主母尚且如此看低女方,这般高门楣还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HTt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