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四妹妹。”
元槐正心不在焉的吃着饭,冷不防听见有人叫她,环顾一周,大伙都在闲聊用饭,哪有功夫理会她。
一转眼,正对上身侧元画春期待又胆怯的双眸。m.bīQikμ.ИěΤ
元画春用手捂住嘴唇,极不好意思地开口:“四妹妹,这东西,叫什么?怎么个,吃法儿啊?”
用声若蚊蝇来形容元画春的声音,再合适不过了,如果不是因为靠得近,她根本不知道有人同她讲话。
听着元画春奇怪的断句,元槐忽然意识到,三姐姐有些口吃的毛病,只能三个字三个字地往外蹦。
白灼虾满满的一盘,全是鲜活的河虾做的。
“这道菜叫白灼虾,剥了壳就能吃。三姐姐若口重,也可蘸醋碟吃。”元槐不禁有些感叹,她这个三姐姐,还真是好没存在感。
她还以为什么事,挑一只合眼缘的大虾,拆壳将其身子和脑袋分家,放慢速度扯下虾肠,然后又将取出来的虾肉放到元画春餐碟中。
看了演示,元画春连连点头,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一脸崇拜:“是这样啊,谢谢你,四妹妹,你人真,好。”
待在首辅府尔虞我诈这么些年,面对这么纯正无邪的三姐姐,元槐一时间还真找不到说辞。
她只摆摆手:“小事情。”
本来大伙都在忙活自己的事,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的举动,却在这时,元徽凡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嗓子。
“不会吧,老三,你别说长这么大,连虾都没吃过吧?”
这一嗓子吼的,顿时把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来。
元徽凡这话说的,可不就是嫌弃元画春乡下地方出来的,没见过世面,话里话外却是连带着把冯老太太都嫌弃上了。
元氏一脉的族人都在,闻言都有些诧异元徽凡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我……我确实没吃过,这、这很丢人吗?”元画春满脸窘迫,胆怯地低下头,只得坐在位置上,浑身颤抖。
‘啪’的一声,冯老太太放下筷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相当不好看。
“徽凡,你这是几个意思?”
在场的人都知道,冯老太太是个要强的性子,比平常人更在乎脸面,即使儿子过上了荣华日子,她也不肯搬过来享福,倒是依旧住在乡下的老宅里。难得阖家团圆的日子,听到大孙子这么说,可不就是打她这个老太婆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