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人迟迟未有动作。
元槐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知道这密室的只有元贞和她二人,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有谁会深夜来此。
那人轻声叹了口气,似乎是在缅怀,随后怅然若失道:“阿虞,我又来看你了。”
是元贞的声音。
阿虞是阿**名字,自阿娘死后,元槐再没从任何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元槐替阿娘感到不值,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可元贞从头到脚哪里配得上深情二字?
生前故意冷落,死后视若珍宝,真是可笑至极。wwω.ЪiqíΚù.ИěT
从她记事起,阿娘就告诉过她,不要相信男人说的话,说得快忘得也快。
元贞在密室了待了一会儿,便出了密室回到祠堂。
周围静深,再三确认没人后,元槐从方桌下钻出来,一双云纹玄色锦靴映入视野。
视线再往上是赵崇光芝兰玉树般的身影,他眉目疏淡,长睫轻颤,在摇曳的烛光下投下浓重阴影。
元槐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这厮怎么阴魂不散的?走到哪里都能遇见他。
“你跟踪我?”她眯起眼,心中警铃大作。
用跟踪这个词再合适不过,元槐没想到赵崇光跟踪人的本事如此高深,竟让她丝毫没有察觉。首辅府他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自家一样。
赵崇光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你的发钗落下了。”
元槐抬眼看去,率先入目的便是那只骨感漂亮的大手,指甲修剪得极干净,掌背上的皮肤青筋脉络清晰可见,好似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很是赏心悦目。
此时他摊开手,掌心躺着一支发钗,钗头衔的是一颗拇指盖大小的东陵玉,正是白日里纠缠掉落的那一支。
元槐呼吸一窒,耳朵渐渐发热,一下便想到禅房里两人的纠缠,那双欲色湿热的双眸,以及那番不合时宜的场景。
心底不由有些唾弃自己。
明知道自己前世的死,与赵崇光脱不了关系,却还是在重生后和他有了牵涉。她自然不会认为,赵崇光大老远跑这一趟,是为了归还她的发钗。
“我帮你戴上。”清润低醇的声线,像贴近耳朵灌入,宛若似水流深的细质砂砾。
元槐身体像生根似的扎在原地,要说的话也卡在喉咙里,任凭借赵崇光倾身而来,将那支发钗插回她的发髻一侧。
她把食指抵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