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郎比谁的反应都快,“阿耶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家中祖先显灵了?”
阮中书看了他一瞬,瞧得见的人都看出了一丝鄙夷,“就你整日到外‘骗钱’,好似阮家没饭吃似的,哪里还有心思关心祖坟,你大兄眼睛看不见都比你辛苦。”
阮七郎小心嘀咕,“大兄是长子,家业本来就是交给他的——”
阮母手上的团扇拍他脑袋上,“你还知道大郎是你兄长,他不方便的时候,作为兄弟的他,你也不寻思帮衬点儿,成日就知道斗鸡走狗——”
阮七郎自知理亏,也不敢辩驳。
阮思已经缓过了神来,“阿耶、阿娘,小七还小不懂事,你们凶他做什么。”
阮七郎闻言猛点头。
夫妻俩气结,得,合着他俩白做恶人了。
陈夷之又想到了他早逝的父母,若是他们不死,想必也和现在一样,同时有些愧疚,平日里还是小二照顾他多些,他作为兄长将来到了地下,也是无颜见父母。
道一有些尴尬,她就是来治个病的,哪里会想到有这么多事。
王玄之手指微动,他问,“伯父、伯母,你们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还有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越具体越好,道一这方面很是擅长,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
夫妻俩这才时才不好意思起来。
阮父回忆起那日情形,“是六年前的清明!阮家的祖坟,就在长安城外,鄠县南二十五里的牛首山。那年清明,我们带着大郎回乡祭奠,当时念着小七年幼,便留在京城,由嬷嬷照看着。”
“那日我们按照流程做的,当祭奠的一切仪式完结之后,正准备离开之时,阮家最大的祖坟,突然升起了一缕青烟来,开始我们都吓了一跳,便派人去查看,下人回禀坟墓完整,青烟正是从坟茔中冒出来的。”
“民间经常有家中烧了高香,祖坟冒了青烟的说法。惊吓瞬间转为惊喜,以为阮家即将有好事发生,又对着祖坟拜了拜,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没过多久,果然有好事发生。”
“新朝换旧朝,某也从尚书升作了尚书令。在那之后不久,大郎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了问题,他一开始出现幻觉,然后看东西变得模糊,渐渐的只能看见一点儿影子——直到最后完全看不见。”
阮父越说越难过,到最后只剩下了叹息。
阮思走到了他与阮母的中间,“阿耶,阿娘,这事儿与你们没有关系,别再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