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崔凝无意戳人痛处，不过看他像是挺愿意提起程夫人，便附和了一句，&ldo;想必您与尊夫人感情甚笃。&rdo;

&ldo;感情嘛……&rdo;程玉京自嘲一笑，&ldo;不提也罢！她去后，我这大大小小的纳了满院子，快活的很。&rdo;

崔凝腹诽：这满脸自怨自艾还能再明显点吗！

婢女端着茶点上来，轻手轻脚的摆上桌。

程玉京端着茶并不喝，只放在鼻端轻嗅茶香。他见崔凝迟迟不表明来意，心中觉得有趣，便也丝毫不着急询问。

&ldo;咳。&rdo;崔凝干咳了一声，起身施礼，&ldo;下官冒昧寻上门来，还望大人恕罪。&rdo;x33

程玉京抬手示意她坐下来，故意调侃道，&ldo;诶，先坐，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要不要恕罪，端看你说什么。&rdo;

崔凝却也不慌，淡定落座，&ldo;彭佑身患怪病，方才下官审问之事，恰巧碰到他病发。&rdo;

&ldo;哦？&rdo;程玉京似乎有点兴趣，然而神情却未有什么变化。

崔凝问，&ldo;您之前可知彭佑有疾？&rdo;

程玉京不答反问，&ldo;他患有何疾？&rdo;

崔凝道，&ldo;他在某种情况下，会变成另外一个人。&rdo;

程玉京闻言皱起眉头，沉思须臾，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坐直身子，&ldo;你的意思是，他和常人不同，一个皮囊之下有两个魂魄？&rdo;

&ldo;唔。&rdo;崔凝突然觉得不太好解释，&ldo;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rdo;

程玉京忽然想起一件事，顿时满面震惊，&ldo;怪不得……怪不得……&rdo;

七年前，他在润州任长史，恰逢冬至，便与几位友人相约去郊外山庄赏梅。

那天傍晚忽逢大雪，众人欣喜若狂，当夜便留宿山庄。屋内炉火融融，一众人开着门，围坐炉边焙酒赏雪，外面天气阴暗，大雪纷纷，有一人忽而从一旁树林走出来，闯入众人视线。那人身形瘦长，白衣大氅，青丝与衣袂在雪中翩飞，似要随风羽化登仙。

待近了，众人才看清此人衣衫散开，刬袜踏雪，青丝披散，明明是有些狼狈的装束，走的也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