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逶迤,秦衍站在游廊转角处,抬眼就能看到屋下檐角边挂着的青铜宫铃。
夜风吹动宫铃。
悦耳清脆。
听到脚步声,秦衍定神,侍女神色如常解释道:“摄政王,实在不巧,我们女帝方才歇下了,若是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只能请摄政王改日再来。”筆趣庫
秦衍抬眼看向院内,冷淡勾唇:“烛火都未熄,歇下了?”
侍女嘴硬解释说:“我们长瀛睡觉的时候,一般都会特意留有几盏烛火。”
鬼才信。
秦衍蹙眉强掩下诸多晦暗情绪。
“白日里,未曾听完女帝的要求就愤怒拂袖而去,确实是本王的不是,本王特意来此致歉,也是想最后确认一下,女帝非执着如此吗?”
侍女犹豫着回禀了,很快便又折返。
这次,她的神色更加复杂。
“女帝说,摄政王若是实在不想和王妃和离的话也可以。她还有其他两个要求,摄政王做到任何其中之一,女帝都会立刻续订和平条约。”
“两个要求,什么要求?”
“一,要摄政王妃堕胎并且此生都不能再生儿育女。二,要摄政王帮忙找到失踪二十余年的先任长瀛女帝。”
秦衍眸色陡然阴郁冷翳了下来。
这两个选择——
明摆着,就是在故意刁难他了。
……
秦衍拂袖离开后,侍女提心吊胆回到屋内禀告,听到秦衍离开前的脸色盛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气息时,女帝也仍旧气定神闲。
“他之所以白日里怒不可遏拂袖而去,却又漏夜前来低声致歉,就是因为时不我待。他被形式所迫,若是再无法和本君签订续约,就没办法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收回摇摆群臣的忠心。”
“时间不等人。”
“他现在,已经是火烧眉毛了。”
侍女欲言又止:“……”
“斋月,你是有话要说?”
女帝注意到了侍女的异常神色,侍女犹豫数息,到底还是斟酌着言语小心将问题给问出来了:“女帝先前对王妃不是颇为赞赏的吗,为什么突然间要这么做?”
“人心善变,喜恶更甚。”女帝云淡风轻地嗤道,“再说了,本君什么时候赞赏过她?她愚不可及,又刚愎自用,竟然还妄图拿捏本君的心思,实在狂妄。若是不给她一个惨痛的教训,她永远长不了记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