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怔愣半晌,才竭力控制翻涌激荡的情绪,故作平静认真地道:“那就祝他幸福。”
“什么?”
南宫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而稍稍扬眉,待确定自己听清楚了后,冷笑了声,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是嗤之以鼻。
“是吗?”
“当然。”扶子春凉凉补充,“不过那得在我阉了他之后。”
“……”
啧。
南宫摇头晃脑,觉得扶子春未免太过独裁。
不过他才懒得管。
“那你可要尽快想清楚。”南宫状若漫不经心地提醒道,“虽说我已经法外开恩,更改了秦衍原本活不过二十六岁的命,但他现下万念俱灰,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哪一个春暖花开的午后,突然就想不开了。”
扶子春陷入了短暂的犹豫和沉默中。
他……
会吗?
南宫被叨扰了太久,在咬牙切齿举手发誓说她腹中胎儿发育健全、甚至若有欺瞒天打雷劈后,直接翻出个钱袋扔给她。
“下山去,快点走。”
“……可是我下山了也无处可去。”
下一瞬,南宫打了个响指。
钱袋里鼓鼓囊囊装着的都是金叶子。
扶子春登时眼睛就亮了。m.bīQikμ.ИěΤ
南宫继续指门。
“好嘞。”扶子春欢天喜地装着钱袋提着行囊,于吃完饭后就踏上了离开的长路,但行至门口,她又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折返回身,很认真地问:“我们还会再见面吗?”筆趣庫
“你还期待着我们再次见面吗?”
“……”
看来是不会了。
谢天谢地。
“告辞。”
扶子春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却在走了没多远后突然想起来自己鬓角的白发,她顶着白头发闯荡江湖游历大陆,未免太显眼了,所以就咬牙折返——结果就在山林间迷了路。
“这就一条山路,怎么走这么远都没到古刹?”
扶子春心底隐隐犯嘀咕。
后累了。
抬眼瞥得刺眼日光从枝桠缝隙里渗下来。
落得满地斑驳陆离的影。
她明白了。
南宫说不会见面,那就的确是不能再见了。
也好。
扶子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只要能彻底逃脱神明掌控,那么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