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汐颜看着玉树明显一幅世界观崩塌的模样,低声叹了口气也没想着要再去说服他——只是他的脸色看起来明显不太好,好像是在生病。
她没忍住凑近了些要去抓他的手腕,却没想到刚刚还在重新构造世界观的玉树,突然像是被烈火灼烫到了似的猛地挣开,后退了两步。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砰——”
脑袋还直接撞上了车厢。
陆汐颜满脸疑惑,连口型带比划地解释:“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想着给你把个脉。”
“不,不用。”玉树有些狼狈逃避似的躲开了陆汐颜的探究眼神,犹豫着说:“我没事的,只是连日的奔波,难免会有些累了。”
这倒是。
他们好歹是乘坐着车马,但玉树却是单枪匹马追过来的,再好的轻功也架不住双腿酸痛,累也是正常。
陆汐颜便不多说了,笑着摆手:“那你就留在这里休息吧。”
她转身要走的时候,玉树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陆汐颜疑惑回眸,他垂着脑袋,晦暗眸色藏匿的情绪太过复杂,她一时间并不能看清楚。
“你真决定了要去北歌是吗?”
陆汐颜微微叹息。
孩子都构造世界观这么久了,怎么却到现在都还没有接受现实?
她认真地点头。
过了会,玉树又抬眼,坚定地道:“我陪你一起。”
“……”
所以沉默这么久,他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是吗?
浪不浪费时间?
陆汐颜无语,瞪他一眼:“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一起的吗?你毕竟是我弟弟,我还能扔了你不管吗?”
玉树勉强辨认了陆汐颜的口型,有些讪讪,陆汐颜又胡乱揉了揉他的脑袋,示意他好好休息,随即就下了马车。玉树摸着额间还残留的温柔,眸色渐渐发暗。
陆汐颜下了马车,就看到不远处火堆旁,顾渊鸷正随手擦拭着染着霜雪的弓箭出神,他出神地盯着跳动的火舌,一时间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
陆汐颜想起顾渊鸷刚才的疯,一时间有些犯怵。
但随即想想他毕竟也没发疯。
可能只是嘴炮厉害。
于是,陆汐颜强做镇定上前,在顾渊鸷对面坐下了,察觉到声响,顾渊鸷隔着跳动的火舌遥遥看向她,原本茫然的眸色瞬间笼上欣喜激动,他甚至还直接站了起来,于是那把弓箭再度掉进了火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