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秦衍因挣扎而布满青红脉络的脖颈。
暗室里寂静到针落可闻。
红袖搀扶着他,来自她身上缓缓不断的暖意却根本融化不了秦烨体内的寒冰剧痛。筆趣庫
他痛到眼睛赤红。
眼神怨恨。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都身中寒毒,可秦衍却不过承受短暂的剧痛就能如正常人般做事行走,凭什么秦衍明明比他中毒还要深,却不曾双腿残废?
凭什么?
他心有青云壮志,却只能被困囿于一方轮椅。
他分明没有争斗储位龙椅之心,却还是被人硬生生灌下寒毒?
他的母妃放弃他。
他的父皇将他当做太子的垫脚石。
他的爱人……
他的爱人成了别的爱人。
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一个残废,一个清除不了寒毒就注定活不过四十岁的残废,除了苟延残喘、怨天尤人之外,他又能做什么?
他恨。
恨完了,却又觉得迷茫。
于是,秦烨再度拿起了刚刚因剧痛踉跄倒地而滚在一旁的**,他要扎破秦衍的血管,剥开他的脖颈——他想看看秦衍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明明早就该死的人为什么却能活这么久?
可他的手却顿了顿。
因为秦衍突然听清了秦衍不时的呢喃声里说的话语。秦衍不是在强迫自己不能毒发,他似乎也是被体内寒毒折磨地神智恍惚了,秦烨距离他那般近,近到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口齿不清地在呢喃着什么。
他说:“痛……父皇,我很痛。”
像是在哽咽。
“……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想起在单纯发问。
没有怨恨。筆趣庫
只像是个渴望得到爱的孩童般,在强忍着哭在哽咽着问出这个问题。
秦烨突然就顿住了。
他的手扎不下去。
脑海里恍恍憧憧地,似有一只手替他拨开云雾,他看见依偎在自己母妃脚边翻阅书籍的幼年时的自己,抬头问向自己的母妃:
“母妃,父皇总说太子哥哥的字写的好,可是我现在写的字和太子哥哥和我一般年纪时写的字相比的话,明显我比他的字还要好看。但是父皇为什么却只夸太子哥哥,而从来都不夸我的字写得好?”
母妃当时的眼神既厌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