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此起彼伏的呕吐声里,徐与安尚弄面不改色地吩咐健全的侍卫带着没得病的年轻人去挖井,再吩咐没得病的老者去找一找还有没有更干净的水源。
还真有。
上流流下来的溪流不少,这一条横插大夫煮药帐篷的溪流是脏的,但好在幸存者歇脚的帐篷群附近的溪流是干净的,可见此时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倒是还不算特别的糟糕。
但是——
陆汐颜突然想到了什么,警惕性地瞪大了眼睛,忙问:“我昨天让你们按照我给的药方煮药,再将纱布用药水浸透,那煮药的水你们是从哪里取出来的?”
老者面如死灰:“煮药都是在这处地方,取的水自然也是这条脏了的溪流。”wwω.ЪiqíΚù.ИěT
陆汐颜当即只恨没两眼一抹黑。
“吩咐下去,所有用过我这面纱的人,一律拉过来让我做个检查。若是身体有所不适的人,不由分说,都即刻弄到清净地方先把其控制隔离起来再说!”
徐与安无条件地配合,紧接着,就见陆汐颜又看向他:“丞相也要留下来做检查。”
“可是我还得尽快回皇城给皇上复命。”
陆汐颜淡淡问:“难道你想将痢疾传染给皇上?”
“……”
于是片刻后,整个难民营都热闹起来,男人隔离在一处帐篷群,女人也同样隔离在一处帐篷群里。
还没开始检查,刚刚将其难民各自分开就已经用了大半天光景,天色幽暗昏沉,已然堪堪入夜。
看着陆汐颜还在不停嘱咐没曾接触脏水和浸药面纱的侍卫,要如何收拾和布置,秦衍便默默站在远处看了许久。
这番骚乱中,有妇人抱着婴孩痛哭了起来,“我的丈夫就是因这病离世的,不过数日就生生便血咳血而亡,虽然此时家徒四壁,但好在他留给了我这个未亡人一个孩子,结果如今我和孩子也要死了……”m.bīQikμ.ИěΤ
见妇人哭的绝望崩溃,旁边听着的妇人也都个个悲戚起来。
天灾刚过,又遇人祸。
刚刚死里逃生,再度命悬一线。
谁不崩溃?
陆汐颜累得腰酸背痛,但见状也觉心中酸楚,她上前将哭泣的妇人搀扶起来,认真解释:“我给你们的面纱虽然用脏水烹煮过的药水浸泡后,但胜在药是克制痢疾的,你们也没有接触过这东西太久,出事的可能性不大——再者,请你相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