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似乎并未察觉窗棂外隐秘声响,好整以暇地挑眉,问:“你觉得是贤王?”
“下官思来想去,合适人选唯有贤王。”
“就算是他又如何?你还能定他的罪不成?”秦衍将批阅过的奏章搁置在旁,腾出手来轻叩桌面,“先不说柳家案年头已久,所谓证据都已淹没洪流,难以寻觅。就只道如今,你已知柳家之所以被定罪谋逆的缘由,难道还要冒着触怒圣威的风险将真相公之于众吗?”m.bīQikμ.ИěΤ
“不敢。”徐与安拱手称歉,道:“下官只是心有疑惑,想得摄政王一句答疑。”
“嗯?”
神态沉稳亦不染风雨的徐与安这才才忽地黑眸微凝,眨也不眨地看过来:“十一年前柳家案之事,摄政王可知其幕后隐情?”
闻言,秦衍原本闲适淡淡的姿态稍显紧绷,桃花眸冷淡眯起,余光瞥到窗棂折透进的曼妙身形,唇角缓缓露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如果本王说知道,你难道还想给本王定罪不成?”
“不敢。”
秦衍心气稍顺,淡道:“本王不知。”
这个回答,徐与安诚然早就预料到了,十一年前太过久远,彼时的秦衍也不过十四岁,更何况他还自幼年便被驱逐流放。虽是稍有年纪就拜师夏将军,但夏将军战亡时他还在元疆,他又如何能卷进大晟朝堂上,这层层桩桩阴谋阳谋的算计权衡中?m.bīQikμ.ИěΤ
虽然知晓他不可能卷进来,但徐与安也要确认他事后是否知晓。
秦衍说不知。
那——他应该就是真的不知。
只是……
“原来是下官忧思多虑了。下官还当血滴子在摄政王手中,该是无论前朝今政,重重算计都难逃摄政王的法眼。”徐与安不动声色地抿起唇角,摇头愧道,“看来手眼通天的摄政王竟也有懵懂不知之事。”
“咔哒——”
正在偷听的陆汐颜听到血滴子三字,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竖起耳朵,她为了听得更清楚就又凑近了些,结果门被她耳朵给推开了。
三人面面相觑。
收到那两道似惊疑似无语的目光,陆汐颜一时哑口无言,因为实在百口莫辩。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突然看到陆汐颜,徐与安眉峰微蹙,薄唇微抿,似有千言万语却未发出只言片语,只沉默须臾后拱手告辞。
“颜儿。”徐与安还未走远,秦衍温和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