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不肯救他吗,那么我自己来怎么样?”在阿娘身边的这些年,自己总是得了阿娘九分的真传,治疗个把病患应该不是问题。
于是她又费力地把他拖到柴房,并在院子里取了养肉生肌的药草煎了喂给他。蛊妹看上次阿欢婶被狼啃了几块肉,阿娘就是用了这些药草。
阿娘说不会救他,可是却也没有阻止她用家里的药草。就这样忙到了后半夜,蛊妹累得歪歪斜斜地倒在病患旁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将蛊妹唤醒,轻轻柔柔的像毛刷一样扫过脸。蛊妹看着身边的人或深或浅的伤口已经结痂,紫黑色的血液以规则的几何形状凝固在伤口的周围,可是那个人依旧没有苏醒的征兆,她本来以为是他内里虚透,想用些温补的药,可是后来的日子他非但没有苏醒的征兆,并且开始发烧,说胡话。
一次在他说胡话的过程里,他紧紧握着蛊妹的手,喊着近似“辛梓,辛梓”的声音,蛊妹的心都随着他的手开始燥热起来,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样叫过她。
再仔细的看他的容貌,很安静,和寨子里的人也都不一样。长长的栗色头发,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她甚至觉得他有点比寨里的阿黑哥更耐看些。
“若是他醒了,我是否能嫁给他呢?”蛊妹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状况依旧没有好转,甚至水米不进,开始抽搐说胡话。
蛊妹还是救不了他,但却一心想救他,于是她不得不去求阿娘。
阿**日子淡得像盆清水,每日都是那样,从没有任何改变。
蛊妹跪在她门前日日夜夜地求,可是毫无无果。
那天,她记得雷雨交加,瓢泼的大雨里,自己跪在那儿,就像一只落汤的鸡。
阿**灯光始终摇曳,昏黄如故。
阿娘是真的心疼她,也是为了女儿的执着。她的灯终是熄了,然后打开门,提着同样昏黄的灯一步一步地走去柴房。
在柴房里躺着的人,此刻已经奄奄一息,面成白纸,唇如墨汁。
阿娘抽出袋子里的锋利的刀,蛊妹以为她是要给那人一个了断,好断了自己的念想,便扑上**死地扯着她的裙。
奈何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想我救他,放手!”
蛊妹傻傻地放了手,只见阿娘手起刀落,那人身上被锋利的刀割出道道伤口,黑红的血液流得到处都是。然后阿娘就着灯笼的火将一块猪油状的东西点燃丢进蛊妹放在他身下的木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