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一块松动的瓦片被小心翼翼地挪开,贺大和苟福贵俩人脑袋凑在一块儿,四只眼睛直愣愣地往下看,视线钉在那四菜一汤上就挪不开眼。
贺大咽了两下口水,到底还是记挂着正事,勉强挪开眼,拽了下一侧的苟福贵,压低声音问道,“咱们现在干嘛去?”
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趴着不动弹吧?
他们才到驿馆门口,苟福贵便抓住他嘀嘀咕咕说了一通,他们俩人微言轻,便是真的冲进去见到了姓贾的,人家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底,指不定说不上两句话就得被人轰出来,况且,他都找人打听过了,今儿个姓贾的那位可不在驿馆!
苟富贵便劝着贺大别冲动行事,又说他们可以先上屋顶打探打探消息,软话说了一堆,贺大总算是听进去了,俩人三下五除二爬到屋顶上,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两个年轻道士胡吃海塞。x33
苟福贵被他一拽倒也想起正事来了,忙不迭朝人使了个眼色,俩人又小心翼翼地往后爬了一段,苟富贵先指了指身前一片地方,跟着又指了指右手边上,贺大会意,顺势挪到了苟富贵右边去。
苟富贵从身前一片地方挪开了两片瓦,先自个儿趴下去往下看了一阵,旋即抬起头来,满眼兴奋地朝贺大道,“快来瞧!底下可都是好东西!”
贺大跟过去,借着头顶的月光往下望。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三只大箱子成排摆开,从门前直接顶到最里头的墙根处,瞧那模样,像是连落脚之处都难找。
“什么好东西?”贺大不解,除了那三只破箱子他可什么都没瞧见。
“哎呀!那三只箱子里装的,都是千里迢迢从华州运来的‘天尊’像!我听说,华州那边的道观都十分阔气,里头的这些塑像可都是拿金子弄的!”苟福贵越说越激动,两手拽着贺大的衣裳,双眼放光般盯着底下三只黑漆漆的箱子,只恨不能当场就下去把金子剐下来才好。
贺大愣了片刻,跟着使劲摇着脑袋,“这不行!”
那好歹也是神仙塑像,他们把上头的金子剐下来岂不是会遭报应!
“你怕什么!那神仙不都是救苦救难的,眼下咱们不就是遇上苦难了?全当神仙们发发慈悲心给咱们点儿好处,回头等咱们好过些了,再给神仙多烧两回香不就好了?”苟福贵拽着贺大的衣裳,一字一句说得恳切。
贺大嘴上依旧不肯,“可不能胡闹!没有这样的道理。我要下去了,那位小贾大人今儿个要是不回来,我就明日再来,总有见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