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传也同意李若这个猜测。
要不然,这胡员外发家也太巧了一些!华州那么大,卖火烧和小食的那么多,怎么就轮上他这个外地人发了财?
何况,他发财之后,便拿出大笔善款捐到了道观里,道观又借着他的名义,摆了好几天的粥棚,免费给道观附近的百姓施粥布善,偶尔也会搭上几块胡员外自家做的火烧小食之类。这一手,既让他自己得了善名,又给道观拉了不少人去,要说胡员外和道观没联系,张传才不信!
“这个姓胡的这次跟过来,是以什么名义?”张传思虑片刻,又多问了一句。
这点,李若也早就叫人打听过,这会儿答得极快,“说是要在滁州开新铺子,另外,这一趟他带了十七八个乞儿过来,说是要送进道观里让他们跟着学东西,以后也能有口饭吃。”
“简直是阎王转世!”张传不由感慨一声。
李峋听着这话,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李若顺势递了块帕子给他,李峋接过来匆匆擦了擦领口的茶渍,又对张传道,“先生这话,我真是头一回听了。”
“这有什么,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张传觉着这位李家大爷多少有点大惊小怪,但视线转过去,撞见李若笑吟吟的模样,到底还是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李峋是个好说话的,但他这位妹妹可不是。
这李四娘子从前看着温温柔柔的,自打和陈明敕成了亲这脾气就越发和那小子相像了。瞧着笑眯眯地,一脸不问世事,实际上心眼儿倒比莲藕都多,她又是个护短的,张传可不想被她记上一笔,这会子摸摸鼻子,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打算往外说。
“张先生说得也不错。他们这是打算故技重施,什么开铺子,都是借口罢了。”李若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名字的纸放在桌上,拿了碳笔圈了其中几个,又把纸递给张传和李峋看,“这几人,是先一步到滁州的,这段日子,这几个都集中在城南一块儿以及城郊几处偏僻村落里,说是施粥布善,偶尔还拿出几吊大钱给人分一分,眼下在百姓这里,这几人算是有些好名声的。”
张传对这个无所了解,匆匆扫过一眼,便递给了一边的李峋。
李峋捏着纸,上下看了一遍,脸色逐渐沉下来。
这几个名字,他竟然一概不知!
也就是说,这些人进入滁州做了这么多事,他这个当地官员却连半点儿风声都没听见!李峋面沉如水,手上用力收紧,直至那张纸都被捏出褶皱。
那些人能进入滁州,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