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叹了口气,不知是为他人还是为自己。
趁着他旁边没人时,白扇凑了过去。
“老伯,你该走了。”
那老人没想到白扇能看见他,好奇的看了她几眼,又固执的摇了摇头。
“我不走,我就想守在这,这里车太多,人也太多,不安全啊,一不小心就要出人命的,我不走,不走……”
白扇有些想不通,“可是老伯你不是出车祸死的,就算这是你生前最常来的地方,可也不至于如此执着。”
那老伯可能也是时间太长没人跟他聊天,更没人跟他谈论起以前,看白扇问他,就随意的坐在了马路边上,回忆起了从前。
“我确实不是出车祸死的,我这个糟老头子反倒命好,得了病寿终正寝,可是这条马路,带走了我最爱的人啊。”
老人已经浑浊的眼睛眨了眨,好像只这一句话就让它泛起了水光。
“这原来不是个大马路,很多年前这还是个小公园,我和我妻子在这相遇在这相知在这相爱,后来我们结了婚,她呢,就在那面的矮楼里上班,我呢,就在对面的厂子里。
每天她下了班就会穿过这条马路来找我,我们再一起手拉手回家,诶呀,好像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可她的样子,她的笑声,她发尾的香气,还有那时吹过来的风,我现在都还能记得清清楚楚。
再后来啊,我们有了孩子,是一个女孩,我和她虽然偶尔也会拌嘴,但我们还是说好等退休了,等孩子也长大了,就一起去旅游,去爬山,去看海。
我以为我会一辈子和她在一起,我时常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个大好人,不然怎么能拥有那么好的她。
可是啊……
可是她没能退休,孩子也没能长大,她带着孩子去接我下班,就在这路口,被超速的货车卷到了车轮底下,两个人都没了,都没了……”
老人的声音依旧平静,平静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可是白扇却分明的看见了他嘴角不停歇的抖动和那湿润的眼角。
就连他本就花白的头发,好似都更白了一些。
白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或者说,在这样痛入骨髓的回忆中,什么样的安慰也都只能是一句表面话。
那老伯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时我就想跟着去了,家里人拦着,后来就有人说了,白送一条命,还不如每天来这里执执勤,我想也对,至少、至少别的家庭不会再像我们一样,生的生,死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