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被拦回来?”
白扇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
那妇人摇摇头,“不让我们这些难民去往外地,说是会影响什么安定,可哪有人愿意离开故土,还不是家都被大水冲了,走投无路了。”
“难道不曾有官府赈灾?”
顾尚书忙不迭的问,银子啊,她的银子啊!
那妇人撇了他们一眼,“何必来试探我,你们苏县受灾最严重可曾看见官府管过你们一点,更何况是我们这些人。”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房倒屋塌没人问,淹死饿死无人管,能在此处相遇,咱们都是些运气好的,这块地界没受灾,还有些野草野菜吃一吃,只是没有遮风挡雨的,但应该是饿不死了。”
她手里牵着的小男孩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可能是听见他阿母说野菜野草了。
“小五子,忍一忍,你阿父和姐姐已经去挖野菜了,马上就回来了哈。”
白扇蹲下身子,看已经5、6岁的孩子瘦的像个一撅就折的木棍,心里一钝一钝的疼。
就像妇人说的,他们已经是幸运的了。
可那些不那么幸运的孩子呢,还好吗?
白扇不敢想。
“你们就没想过人多一起闯过去吗?”
白晏黎忍不住的问。
“闯?拿什么闯?你看我们现在,能站在这就已经用尽我的所有力气了,怎么打得过手里拿着刀剑的官兵,不过是拖家带口的寻死罢了。”
听她这么说白晏黎放眼望去,来来回回的人确实都如这母子一样,面黄肌瘦,骨瘦如柴。
再想一想他们山间遇见的官兵,一个个健壮孔武,面色红润,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可都是母皇的子民,又是谁把他们分成了两个世界?
告别了母子俩人,他们继续往南走。
可越走,白晏黎越感觉自己的心就像在火上烤一样。
不光是他,他们一行人皆是如此,一路上都是吵吵闹闹的,但现在却没人说一句话。
因为他们在逐渐的深入灾区,所过之地都是洪水褪去后留下的伤痕。
遍地都是被冲垮的房屋和动物已经腐烂的尸体。
而在这遍地狼藉中,聚集着三三两两的人,各自占守着各自的断壁残垣,或躺或坐,有的在失声痛哭,有的已经一脸茫然麻木,有的看他们走来像看见了猎物一般,双眼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们。
看他们身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