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帝在床上躺了极为久,鄢廷骋的薨逝,好像一下将他的魂都抽走了。毕竟……那是他的嫡子,也是他寄予了厚望的儿子。
即便周皇后来见他,最后他们也会因为对于鄢廷骋的事情,而发生剧烈的争吵,最后不欢而散。
他便愈发的不想见人,他知道……不会有人能够明白他的悲痛。
直到……李公公说,裴舒要来见自己。
看着裴舒,那一身珍珠白的衣裙,恍恍惚惚间,让安文帝好似看到了当初的曲晏芜。
他第一次见到曲晏芜的时候,曲晏芜是丛天而降,她着的是一身白色的短衣短裙,浑身笼罩着和煦的光芒,犹如神女下凡。
安文帝向前伸了伸手,像是想要抓住裴舒似的,开口却是:“阿芜……阿芜……”
阿芜……如此亲昵的称呼,裴舒好像不必去猜测是谁,便知道是谁了。
裴舒伸出手,在空中握住了安文帝的手:“陛下,我是裴舒,不是阿芜。”
冰凉的手,还有那与曲晏芜全然不同的声线,让安文帝恢复了理智。
虽然面前的这张脸,和曲晏芜有五分相似。但是不同,便终究是不同。
安文帝有几分不舍的将手收了回来,道:“是朕失态了,朕这几日实在是困顿。刚刚更是将你当成了曾经的故人。”
裴舒温和的笑着,摇了摇头:“陛下说笑了,若是能够陛下舒心。莫说是被陛下当成了故人,即便是让妾身成为那故人又有何妨?”
一句话,像是一根蓬松的羽毛,飘飘荡荡的从空中落了下来,一直落在了安文帝的心尖上。
那细细密密的绒毛,在他的心口上撩拨一下,让他只觉得有些痒痒的。x33
安文帝正要说什么,裴舒却是先开了口,言语之中尽数都是担心和宽慰之语:“陛下的身子可还好吗?虽然妾身并不懂医术,可是看着陛下身形消瘦,心中难免担心的很。”
心中的念头,像是被忽然打断,安文帝轻咳了两下:“无妨,只是一些小病罢了,只是宫中那些庸医,用药和施针的手段还是不够高明,许是要静养的。”
裴舒点点头,听着静养二字,心中便也是有了一些明白。凡是说要静养的病症,那身体中的病症便是郁结难消,看来安文帝的病应当是颇为的棘手。
她还是要从太医的口中,去打探打探消息才成。
裴舒坐着与安文帝说了说话,裴舒却是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安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