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贞听着,一边笑,眼泪又是不受控制一般的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不可能的,你是在骗我,太子殿下不可能这么做的。太子殿下不可能对我做到这般的程度。”
裴舒将那张信纸,缓缓地搁置在了裴雪贞的面前:“其实是真是假,你心中早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太子殿下连你腹中的孩子都能够包容,仅仅只是一个太子正妃之位,太子殿下又怎么会吝啬于去替你争取呢?”
“啊啊啊!”
“啊啊啊啊!!!”
那声音凄厉而又决绝,好似是一只母兽遭遇了极为痛苦的事情一般。
裴雪贞努力的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张纸,即便此刻浑身痛得宛如被寸寸凌迟一般。
随着裴雪贞的动作,身体中被刺入的如同发丝一般的细针不断地向着体内更为深入的地方刺进去。
细针一点点地移动,裴雪贞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开始冒出一点点细细密密的血珠。
那是身体内部开始出血的征兆,这样的出血量,身体内部的脏器只怕已经被细针给刺破。
其中的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并且伴随着内脏的出血,裴雪贞便已经踏上了走向死亡的第一步,并且无法挽回。
然而裴雪贞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手指一点点的向前伸着,血珠从手指缝间一点点的滴落。
在净白一片的牢房中,像是在雪地上绽放的朵朵红梅一般。
痛,只是……身上的痛,在此刻都不如心中的痛。
裴雪贞第一次感觉到后悔了,从她见到裴舒开始说的第一句话时,她就后悔了。一如裴舒所说。
这个世间,不会再有比鄢廷骋更爱她的人了。
鄢廷骋在临死之前都还想的是,如何才能够让她过上更好的日子,不至于再过上担惊受怕的日子。
甚至为了她,可以接受那本不光明的孩子的存在。
“太子殿下……妾真的好想……再见你一眼,妾身真的……知道错了……”
裴舒缓缓抬头,一股浊气从胸腔之中吐了出来。
没有再去看裴雪贞一眼,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似的,转身向着牢房外走了出去。
绿竹有些不明所以,她的衣袖中还放着周皇后给她们的鹤顶红呢。
“主子,鹤顶红还没有给裴雪贞喂下去呢?咱们现在就走吗?那皇后娘娘若是追究起来的话……”
“没事的。”裴舒的声音不轻不重,也像是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