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曾经给赵构上书二十多次,希望他能还都开封、或者派兵北进黄河,可是一直都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但是这次他的死在黄河岸边讣告一发出,应天府立刻派了秦桧等一众大臣赶来了汴梁,替皇帝呜呼哀哉了半天后,追封宗泽为观文殿学士、武议大夫,谥号“忠简”。
当宗泽的灵柩出现在宣化门,早就满城缟素的汴梁更是哭嚎震天,数十万百姓跪在街头两侧,年纪大的手系白纱,年纪小的披麻戴孝为宗泽哭灵……
百姓,普普通通的百姓。他们或许没有对抗官府的勇气,可是他们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值得自己爱戴。
东京城破他们哭了,那是对家人的担忧和对未来的恐惧。wwω.ЪiqíΚù.ИěT
芒砀山宋江等人冲进内城尽数生死时他们哭了,那是对绿林出身的草莽忠义发自内心的尊敬。可是张邦昌不准祭拜,他们只能默默的在心里为宋江、樊瑞等人点上几柱香,烧上几搓纸……
而现在的宗泽,是他们这几年里遇见的最多的大宋官员,可是却在此时此刻被自己的皇帝活活气死,他们的哭喊是对宗泽离世悲伤,可又何尝不是对这个软弱朝廷的一种愤怒!
……
宗颖接过皇帝的圣旨便回了父亲的灵堂,本就有些老态的他,现在更是一脸疲惫模样。
刚才赵构下旨,让他派人将老父亲的灵柩送回江南老家安葬,而他宗颖还需为国效力,做上这东京留守衙门通判的高官。
他是宗泽的儿子,从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受尽熏陶,自己最是了解宗泽,也最明白父亲临终前所说所做意味着什么。
那是对自己的一种否定,也是对应天府那位皇帝的一种恨。
“鹏举,现在就走吧,我父亲既然让你去送信,你应该懂他的意思。”宗颖轻叹一声:“为关下百姓去拼出个安稳来。”
岳飞红着眼眶犹豫一阵后,对着宗颖跪拜道:“属下有事一直瞒着相公……大周皇帝柴进是多年前便结识的义兄,我……”
宗颖开始眉头一皱后,却很快又舒展开来。
苦笑道:“难怪我父亲那般看重于你,因为你们是一样的人啊,都喜欢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到最后看不开……”
拍拍岳飞的肩膀,就像对自己的晚辈子侄一般。
“你应该猜到了我父亲所言的那位山东故人就是柴进。”宗颖苦笑道:“其实也算不得故人,反而是当年父亲曾去暗杀于他,却被人家好吃好喝的留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