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缰绳,右手**胡须,思索片刻,便有了答案。
“臣以为要杀,而且要大开杀戒。”
太上皇没想到钱谦益会做出这样的反应,诧异道:“说来听听。”
“请陛下赦臣无罪。”
刘招孙大手一挥;“言者无罪,请说。”
钱谦益让小毛驴靠近一些,压低声音道:“陛下,臣以为,如今大齐之患在内,而不在外。”
“在内?”
身材高大的御马充满兴趣望着靠上来的小毛驴。
“自沈阳叛乱,金应河、杨通等人伏诛,朝内主张恢复前明法制者越来越多,他们气焰嚣张,甚至左右国策。为长远计,必须予以打压。而临川叛乱,就是个机会。目下虽没有证据证明惠登相和这股势力勾结,不过照此发展下去,南明降官必定与陈新余党串联,到时尾大不掉,必然又有沈阳祸事,正所谓蔓草不可除,陛下容忍他们已经很久,该收网了!”
太上皇勒紧缰绳,胯下坐骑正在调戏小毛驴。
“那么,大学士你是属于哪派势力,你主张全面恢复《齐朝田亩制度》,还是主张彻底废除照抄大明?你和卢象升交好,还是与乔监军**?”
钱谦益脸色大变,立即翻身下驴,跪在尘土飞扬的驿道上,磕头不止。
“陛下明鉴,臣无党无私!是个孤独老臣!若论结党,臣结的是陛下的党······”
“好了,巧舌如簧,起来吧,朕随口一说,何必如此,别把袍服弄脏了,待会儿还要去给临川王祭祀。”
钱谦益连忙起身,再次骑到小毛驴背上,毛驴发出一声悲鸣。
“陛下至纯至孝,堪为万人景仰!临川王泉下有知,也当知圣朝隆恩·····”
刘招孙一挥手。
“好了,继续说正事。”
临川王是刘綎的爵位,如果刘綎是太上皇亲爹,刘招孙就要追封刘大刀为大齐帝国的先祖之类。
钱谦益拱拱手,继续道:“陛下明鉴,江右各地,民风淳朴,而程朱流毒甚深。动辄口称天命之性,气质之性,其实自欺欺世,前明之所以破败,近半源于此,陛下兴王师入关,所向披靡,而南明所谓忠臣者,皆为废物,无事袖手谈性情,有难一死报君王,于事无补。所谓误人才,败天下事者,宋人之学也。”
太上皇微微颔首,钱谦益接着骂道:“让天下读书人入故纸堆中,耗尽生平气力,做弱人病人无用人,皆晦庵(朱熹)为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