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细雨中,透出淡淡的黄色,路灯下,路人撑着伞,行色匆匆。
“歇不了,大戏才刚开始,人手都不够用,太上皇怎会给我放假。”
杨通吐出个淡淡的烟圈,盯着圆圈徐徐上升。
“**来了,还要挂几个路灯?”
从十月中旬开始,沈阳陆续来了一百多个巡抚知府,各省商会掌柜,据说这些来自关内各地的实权人物,将在大正宫和内阁群臣,和太上皇一起,商议新政,听说从土地制度到人事安排,很多东西都要发生重大改变。
人一下子都到了沈阳,到处都是操着外地口音的兵丁官吏,压力都落在了镇抚兵和蓑衣卫身上。
这些天又是防备刺客,又是安抚百姓——封疆大吏们可不是一个人过来,很多都带着亲随家眷——杨通忙得不可开交,旧伤很快复发。
“挂路灯?又不是大清洗,如何挂路灯?你可别乱说话。”
杨通对妻子提出的这个问题有些不满,太上皇的确喜欢让**污吏们挂路灯,去年这个时候,南北大街两旁的鲸鱼灯下,被吊死的官吏没有八十也有一百,像百姓门口悬挂的辣鱼腊肉,有风的时候,尸体便随风摇曳·····
刘月儿显然没把杨通的告诫放在心上,转头又开始询问谢阳的事情。
谢阳是刘月儿的上官,也是这女人在商会的唯一上级,半个月前,因为湖广一带商会塌方式的贪腐问题,这位命运多舛的商会老大,再次被抓入诏狱接受审讯。
“谢司长还活着吗?章麻子还要抓谁?”
杨通眉毛微微跳动,把燃烧殆尽的烟蒂在手掌心掐灭,拨开眼前层层烟雾,指着他妻子的脸,一字一句道:
“蓑衣卫的事,你不要过问,小心哪天惹火上身!”
刘月儿一把推开杨通的手,忿忿道:“不过问?谢司长在商会兢兢业业,天天想着多赚银子,支援各地,给战兵打造铠甲火器,给袁知府报仇,没想到最后是这个结局!你让那些战场死去的兄弟,怎么想!”
杨通气鼓鼓瞪妻子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刘月儿自从加入大齐商会,任劳任怨工作,十几年如一日,每日勤勤恳恳,除了和杨通成亲以及后来生儿子产假,其他时间里,刘月儿几乎都在为商会辛苦工作:
开拓南明烟卷市场、规划与大西的卤盐贸易、规范与欧罗巴诸国的水泥香皂的出口······
这些年来,副司长给帝国挣的银子,没有八百两也有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