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
康光绪见又多了三个狱友,心情大好,又开始向江流儿三人介绍他爹是谁。
江流儿把头扭到一边,不搭理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
老钱听说这人是康首相的公子,连忙凑到康光绪身前,一脸真挚道:
“这位公子一脸贵相,原以为你父亲必是沈阳城中的民政官吏,没想到竟是首相大人,我家就住在沈阳西边大清宫旁,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去年得了肺痨,去张真人那里求了几道符咒,烧成灰合水喝了,后来也不见好,没钱请郎中,我这才出来当战兵,去了库页岛一趟,也不知上头能发多少饷银,咱们探险队上官跑了一个,伤了一个······”
康光绪听得不耐烦,大咧咧道:
“老钱,不要啰嗦了,等我回到沈阳,让爹赏银子给你,给你儿子请郎中,再去乔一琦(负责监斩犯人)那里取些人血馒头(注释1),乔一琦每日都在杀人,人血管够,那玩意儿肺痨最好,你儿子保管好。”
老钱听康光绪竟直呼乔尚书其名,不由对这少年更生敬畏,同样是当爹,人家这爹只手遮天,人血馒头想要就要,自己这爹为给儿子治病,差点让罗刹鬼抓去就着馒头吃了。可见这爹跟爹是完全不一样的。
老钱还在感伤,房门忽然被从外面撞开,鳌拜带着一群白甲兵冲进来,大声喝道:
“走!上路!”
五个人又被从衙门里押出来,在二十多个白甲兵的看守下,往北门而去,北门瓮城提前安排好了五架囚车,一人一辆囚车。
囚车在清军看守下,很快驶出宽甸城,一路向西,吱吱呀呀前进。
江流儿望着鸭绿江畔一座座毁坏的村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压抑涌上心头,甚至比他在库页岛时还要难受。
一直走到天黑,那些废弃村庄中也没见到一个活人踪影。
最开始时,康光绪还是像往常那样,没心没肺的聊他在沈阳、在宽甸花天酒地的生活,生怕别人不知道康应乾这些年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银子。
可是到天快黑时,四处寂静无声,鸭绿江上不时飘下来一两具饿殍死尸,周围散发着阴森可怖的气息,康光绪不再说话。
血红的夕阳落在鳌拜粗壮的后背上,他翻身下马,来到江边,用长刀挑起一具漂到岸边的尸体,将尸体调转过来,面部朝天,看头顶松散的发髻,是个汉女,女尸身上的衣衫不见,虽是深秋时节,尸体隐隐发出臭味。
鳌拜啐了口唾沫,回头对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