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持鼓,右手拿槌,盘腿坐在西北角“塔了兰”(神位)位置。
她年逾古稀,弯腰驼背,海东青羽毛制成的神衣彰显着她的神力,她的眼睛向浑河水一样浑浊,却能洞悉阴阳世情。
“大汗,还需一物。”
“什么?”
“汉人尼堪的心肝,要活的。”
努尔哈赤对这样以杀止杀的信仰并不反感,他点了点头。
“如果朕想镇住更多的恶鬼呢?”
师婆讷讷望向后金大汗。
“朕要镇住浑河两岸死去的明军恶魂!”
“白杆兵、浙兵、辽镇,还有·····还有刘招孙和他的开原兵。”
师婆陷入了沉思,
她努力挺直佝偻的腰背,望向黑夜。
浑浊的眼眸里,无数亡灵挣脱苦难的辽东大地,缓缓升向天空。
她猛地睁开眼睛,眉间的褶子舒展开来,长长喘了口气,大汗正目光炯炯望向自己。
“大汗,若震慑这些恶灵,需要一个更大的法器。”
“什么法器?”
满身鸟毛的师婆伸出颤抖的双手,身体朝北,匍匐跪拜。
“浑河。”
努尔哈赤微微一笑,如同得到了神谕。
“对,神所言甚是,朕很快便会剐了刘招孙,把他们的心肝投入浑河,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师婆浑浊不堪的眼眸中,忽然映出一个破脸少年的轮廓。
师婆望着大汗走出大帐,伸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两名戈士哈急急从东边赶来,向大汗禀告东门战况。
“大汗,小贝勒于半个时辰前率巴牙剌攻克东门,斩杀辽镇五百二十三人,没有俘虏。主帅毛文龙率残部向北逃窜,旗主已派人追击!”
“镶红旗、正红旗与浙兵鏖战,浙兵火器犀利,两日不能攻破。大贝勒派骑兵轮番骚扰,已经消耗完他们炮子,奴才过来时,两红旗白甲兵正在突入车营。大贝勒说,日出之前,必能攻下,主子还要奴才恳请大汗,破阵之后,不要俘虏,全部斩杀这股浙兵!”
努尔哈赤微微点头,东门贡献,城外的浙兵便真正成了孤军,他们火药用完,力战两日,早已力竭。想来也支撑不了多久。
只是那个逃走的毛文龙,看起来有些将才,却不能为大金所用。
明明是个辽镇将官,却要和熊廷弼为伍,带头对付丁碧李如桢,这般被明国朝廷蒙骗,甘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