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眯了眯双眼，眼神穿过墙面，看向客厅一角已经裂了缝隙的大坛子，神情冷漠。

水鬼王一身怨念并未被棋盘收拢，如此这般将其放任在此，真的不会危及到张楚的生命吗？

祁泓死后，能贵为一方妖王，那生前又是何种身份呢？这区区一个坛子，真的能镇压禁锢住拥有千年戾气的鬼王吗？

秋月轻轻呼出一口气，垂下眼睫，那个凭空出现的女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水鬼王放下屠刀，能有如此手段之人，想必也不会诓骗于他，只是，他若日后不在，最好还是能为这丫头，再多加固一层保障吧。

“我想知道，你与那水鬼王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小怜的眼神中闪现一道慌乱，稍纵即逝，还是被秋月察觉到了。

“你若是骗我，那水鬼王何时重见天日，我必然不会叫你知道！”

瞧着骤然拉下脸，恢复那身严肃冷峻模样的秋月，张楚默默地，将目光移向了小怜。

“确实可疑，水鬼王如此奴役水域的鬼魂们，早已臭名昭著，晶晶不过是在护城河待了两天，就恨不得早日脱离苦海，你怎么，反而还想替他报仇？”

张楚微微沉声：“小怜，你接下来要在我这至少呆上一年的光景，是在我这书店里每天泡泡太阳浴，还是整日给我刷马桶，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啊？”

小怜怔怔地看向张楚，没想到对方嘴里说出来的威胁，竟是这样的，看来，在这里呆上一年，也不是那么难过嘛

好半晌，小怜起身，坐在了地上。x33

“他是我舅舅。”

什么？

张楚大惊失色：“水鬼还有亲戚？”

小怜苦笑道：“一千多年前的事情，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从生下来就被遗弃，是舅舅抚养我长大的，忽然有一日，出现好多人追杀我们，舅舅为了救我，同我一起跌入了河中，在此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变成了水鬼。

水鬼的日子远比活着的时候更加难熬，当时不仅有水里的鬼，还有很多陆地上的鬼，见我鬼龄小，就来欺负我，舅舅为我了保护我，做了很多事情，直到后来，舅舅当上了鬼王，禁止陆地上的鬼来打我们水下的主意，此后，我与一众水鬼们，才算是相安无事的在那片水域里活到现在。”

张楚问道：“你们，就没想过投胎吗？”

一千多年，死在那条地下河的人，随便几个拿来当替身，都可以投胎几十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