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却不知道,她在观察尸体的时候,有人也在观察她。
萧逸凝视着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地上的尸体,脸上毫无畏惧之色的徐静,眼眸微眯,眉头不自觉地越皱越紧。
虽然不管是从哪一方面,他都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牵扯。
但这回再次见面,这女人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向他传达着,她这个人十分可疑这件事。
萧逸不是个喜欢自找麻烦的人,特别是对于女人,他向来是不想沾染上半点,但作为朝廷命官,世家大族的嫡子,他的性子中天然地带着多疑。
这个女人突然变化如此巨大,可是有什么内情?
这个内情,可是与他有关?可会对他有任何威胁?
在查清楚这些事情之前,他似乎也无法立刻和这个女人划分分界线。
不过,他与她也不可能有更多交集了。
若她这些变化对他没有威胁,他可没那么多好奇心与精力把心思花费在这个女人身上。
若查出来,她这些变化确实有什么阴谋,也不过是就事论事,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罢了。
总归,他和这个女人不会再有多余的牵扯。
萧逸想到这里,收回了注视着徐静的目光,看向了正在查看尸首的仵作。
这仵作姓吴,是安平县唯一的仵作,安平县以前的案子,也是他帮着验尸的。
他先是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地把彭十的尸首查看了一遍,还时不时抬起手掀掀彭十的眼皮,捏捏彭十的身体,道:“死者身体已是高度僵硬,死亡时间推断为十二个时辰以内,身上除了心口处的伤口,没有明显外伤……”
看到彭十心口处的伤口时,他尤其认真,还解开了彭十的衣服,俯下身看了许久。
很快,他脸上露出些微困惑之色,突然从随身的工具包中,拿出了一根粗长的银针,用皂角水擦洗过后,探入了死者口中。x33
见到仵作这一举动,彭家众人显然很是讶异。
这……这不是怀疑是毒杀时才会做的检验吗?!
难道这仵作竟然觉得,他们郎主有可能是被毒杀的?
薛姨娘忍不住道:“你这仵作怎么回事!我们郎主很明显是被人用刀杀死的!你到底会不会验尸!”
徐静不动声色地看了站在前方的曹氏和木总管一眼,见曹氏的脸明显微微白了,木总管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地上的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