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姿势狼狈难堪,柳卿姝忍着双腿剧痛多次尝试着跪起来,额上虚汗与血迹混成一片,依然无法做到。x33
沈书宁示意之下,两位婢女上前搀扶起她,助她跪坐在地上。
柳卿姝万分感激的看了长公主一眼,再看向皇后,咬了咬牙,嗓子如含砂砾。
“那日,皇后派人来传召我,我不敢不从,便孤身在醉翁台上等着皇后,却听见醉翁台下一声惨叫,我寻声下台阶去看,见了惠妃惨状。”
沈书宁若有所思。
“皇后让你过去的?”
没等柳卿姝回话,皇后按捺不住站起了身,指着柳卿姝语气凌厉道:“本宫何时召你去醉翁台了?你做出这般骇人之事,还想攀诬本宫?!”
“皇后可要镇定着些,免得叫人以为皇后气急败坏,做恶心虚,”沈书宁轻飘飘的说道,“至于你究竟有没有做,本公主自然会审个明白。”
皇后脸色越发郁沉。
可这么多人瞧着,长公主所言也在情理之中,她竟不知如何反驳。
再等下去,恐怕局面不利。
皇后定了定神,道:“这毕竟是后宫之事,劳烦长公主费心,便是我这皇后的不是。还请长公主歇着吧,这其中是非曲折,我会给皇上一个交代的。”
一副送客之态。
沈书宁往凤椅宽大椅背上一靠,并不把皇后的话当回事,继续道:“柳妃,你既说当日皇后派人来传你,定有人瞧见了。”
柳卿姝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
未央宫许多婢女都瞧见了,可她们若出来作了证,便是两个下场。证言不成便被株连,或者成了,却得罪皇后,日后如何在宫中自处?
何况区区婢女而已,又是未央宫中人,替自家主子作证,又有何份量?
皇后冷笑:“本宫派人来传你,如何不被人瞧见,你既说不出来,便是撒谎。”
话落,一道苍青色身影从嫔妃中走了出来。
辛薇走到人前,端端正正向沈书宁行跪礼,跪在了柳卿姝左后侧,清晰道:“回长公主,当日妾身在未央宫中,看见了一位宫女来未央宫传皇后口谕。”
皇后眉眼一挑,淡淡道:“本宫没记错的话,你住的是湖光榭,同未央宫相距甚远,你如何会在未央宫?”
辛薇颔首道:“妾身蒙受柳妃娘娘多次庇护,心中感激,闲暇时候便爱往未央宫中去,当日是大年初一,妾身备了薄礼去未央宫贺新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