嫧灵听到的那一瞬,天都塌了!
她不敢相信昔日爱人,会提出这么荒唐无礼的要求。
送去和亲,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是送出去的货物,毫无尊严!
意味着她这一辈子,无法再回北荣,无法再去父母墓碑前磕头!
更意味着,她被放弃了。
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情深似海的诺言,都是假的!
皇上苦苦哀求,嫧灵心酸至极,死活不愿。
两人僵持许久,东裕的书信一封接一封的往北荣送。
皇上实在没办法,只能囚禁嫧灵,有了之前常景棣听到的那一幕。
甚至,皇上做的更过分!
那半个月,是嫧灵至黑至暗的时刻,差点饿死前,嫧灵终于同意和亲了!
东裕拿着主动权,嫧灵并不好过,尤其是东裕的皇后,母族盛大,在宫中横行霸道。
她被折磨的几乎死去,也就是在那时候,百里氏的人找上她。
百里氏的人承诺,只要合作,他们会帮她坐上东裕最尊贵的位置。
嫧灵走投无路,不想客死他乡,没有任何选择。
果然,这些年,有百里氏族人的帮助,嫧灵平步青云。
从哪个不起眼的和亲对象,成为东裕老王的妃,贵妃,差点就坐上皇后的位置了。
这过程中,百里氏最先找上她的人,已经死的死,老的老。筆趣庫
后来,大权一点点被她收拢,握在手中。
不光是东裕的大权,也包括曾经握着主动权的百里氏……
说到这,嫧灵盯着保养得宜的手,往常景棣的方向伸了伸:“能看出,这双手曾经枯瘦如干柴吗?”
常景棣的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上。
嫧灵看上去太年轻了。
不光是面上肤白细嫩,这双手也是,嫩白青葱,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许久的人。
“看不出来。”常景棣只看了一眼,收回视线,道:“比皇上的妃子,保养的还要好。”
“哼,刚去东裕的时候,我身为北荣人,又是个和亲的货物,活的比下人都不如。”嫧灵欣赏着自己的手。
“冬日最难熬,结了冰碴子的水洗衣裳,厚厚的衣裳我都拧不动,冻疮起了一层又一层,血脓交杂。”
“后来得宠,冬日依旧会有痛痒难忍的冻疮,东裕皇帝不知道寻了多少好东西,还是效果甚微,直到百里氏的人给我寻到人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