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难过的时候，是可以被看出来的。

秋原神乐说起自己的故事，神态看起来十分难过。

这一刻的少年，根本不像是一个被嫉妒和仇恨作祟的人，只是单纯地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一样。

“……”

药师兜沉默不语。

药师兜认为自己的命运已经很坎坷了。

曾经的药师兜，为了能够给孤儿院换来更多的资金，为了不让药师野乃宇太过为难，主动牺牲自己，选择加入了根组织，成为一名朝不保夕的间谍忍者，时刻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然而比起秋原神乐…

药师兜感觉自己又显得如此的幸运。

因为自己的牺牲都是值得的，药师野乃宇院长一直牵挂着自己，甚至这份牵挂让另一个有着同样命运的孩子生出了嫉妒。

“我…不知道。”

药师兜微微低下头，神色间有些踌躇不安：“这几年来，我从来没有收到过院长的消息，甚至也没有见过院长…”

药师兜迟疑着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感觉自己必须要对少年说一句抱歉：“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这些。”

这像是一个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悯。

药师兜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上位者。

可是在这个被药师野乃宇院长忘记的少年面前，药师兜有些感觉自己就像是无缘无故却忽然得到了珍宝的幸运儿，少年是拼命挣扎着想要得到珍宝却一无所获的努力者。

这让药师兜感觉自己是一个小偷…

此时此刻，药师兜的心里竟是生出了一抹愧疚。

明明自己什么没有做过对不起秋原神乐的事，却因为药师野乃宇院长对自己的过分关爱，让药师兜的心里生出了温暖幸福的时候，也生出了对这个被遗忘的少年的惭愧。

虽然有些惭愧和抱歉…

但是药师兜现在感觉自己真的很幸福。

然而…

一个人的幸福或许可以唾手可得，想要保护这份幸福却不是那么容易，往往需要经历一些磨难。

“你什么都不知道。”

秋原神乐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仿佛自己在看着一无所知的人：“真巧…药师野乃宇院长也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

药师兜感觉大脑有些空白，下意识地追问道：“什么意思？院长也什么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