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的阴晴不定,仿佛是在纠结着什么。
许久,他才终于轻叹一声。
“琪儿,你已为人父,按理说,有些事情我应当告诉你,可你既然没有这天资,那么无知也是一种福分。”
“你与临安公主恩爱,与太子殿下亲近,这是好事。”
“如今太子妃有孕,得空了,你便常与公主一同回宫,多加探望,总不会是坏事。”
“至于朝堂之事,既与你无关,那便切莫外搅和进来。”
“将来好好辅佐太子。”
“孝敬你父皇,此生足矣。”
“孩儿谨记。”
好几次,李琪都欲言又止,想要开口问些什么,但见自家亲爹一脸凝重,苦口婆心的样子,他到底还是没问出口,只是拱手应了一句。
“孩儿知晓了。”
“去吧,莫要让公主一个人独守空闺。”
“是。”
目送着自家儿子一步三回头的迈出房门,李善长到底没再开口。
直到公府的管家的敲了敲房门,一脸愁色道:“老爷,府里的存酒都耗去大半了,再这么喝下去,只怕都不够了。”
“关键是城里宵禁,这会也找不到人买啊。”
“罢了,让他们喝完了各自回府便是。”
“唉。”
管家如释重负,见书案凌乱,好似习惯性的替李善长整理了一二书案,这才退走。
李善长叹了一声,继续读书。
半晌,直到前院的喧闹渐行渐远,他才扶着书案艰难起身,舒了舒疲累的筋骨,这才起身整理好书案,独自折返回房。
然而,当李善长温声的屏退左右侍女,让他们早些回去休息,再行进入,关上房门,贴着门边,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远去。
刚要松一口气。
身后就传来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相国大人,今日您假公主诞辰大费周章设宴传递的消息,不知可否容在下一观?”
李善长的面色刷的一白。
若不是这些年将养的好,只怕这一下就能背过气去。
回头一看,就见一位身着飞鱼服,双眸犹如毒蛇般森冷的影子从屋内烛光照不到的阴影处“流”了出来。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李善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缓过劲来,感叹了一句:“毛镇抚使,好久不见。”
“想不到,你竟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