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升的对面落座。
看他行云流水的冲泡起一壶新茶,不由得调侃道:“难得有几日偷闲光景,你不在家将养,垂幸美人,怎么来宫里当值了。”
说着,他还指向了常升身侧的奏书堆道:“还是说,你疲懒够了,准备自即日起作个当世管仲,再世诸葛了?”
常升将斟好的清茶置于朱标面前,没有接他的话茬。
浅笑着反问道:“姐夫这几日大小麻烦不少吧,驭人的手段明显见长啊。”
朱标挑了挑眉。
“有说道?“
“当然,由头都在叔伯那封圣旨上。”
“怎么说?”
常升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嘘了口气。
“我也是那日下值后才回过味来的。”
“不自夸的说,那封清丈田亩中圣旨中所用的阳谋,除了最后定下的决策,思路与我很相近。”
朱标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确切来说,那几乎就是将常升的思路照搬。
但身为人子,他总不能说老朱抄袭吧,传出去也太那什么了。
“我原以为,叔伯纵然身不在应天,但应天府内的一举一动逃不开他的眼线,这是叔伯身为一名开国皇帝应有的能力。”
“所以,知道朝廷田亩清丈受阻,寻个大义,下道圣旨助姐夫师出有名是应有之义。”
“但后来我回过味来。”
“不对。”
朱标被常升的思路带着,脱口捧哏道:“哪不对?”
“时间不对。”
“试科举秋闱的时间,叔伯早就知悉。”
“就算要清丈田亩,等秋闱过后,大量举子入应天府,简单培养一二,届时再突然宣布田亩清丈,这不才该是不误农时,且人手充裕,最能一鼓作气达成田亩清丈目标的方法么?”
“叔伯为何偏偏选在秋闱在即之时送来这圣旨,宣布清丈田亩,“打草惊蛇”呢?”
常升的话,让朱标陷入深思。
对啊。
为什么呢?
也就是直到这回,小朱才恍然一个事实。
他不只是还没摸到常升的底,就连自己亲爹的底好似也从没摸清。
“原本按我的预计。”
“等到秋闱结束,秋收在即,叔伯也就该避暑归来了,届时,我和叔伯打个商量,带着姐夫一起出应天,带些好手,微服私访,巡查天下。”
“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