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清丈田亩起,包括臣在内的东宫所属,虽不明言,却实与朝堂官员渐行渐远了。”
这话一出。
台下的六部所属面上不说,心里也是赞同的。
天怜可见。
推动清丈田亩的是陛下与太子殿下。
他们这几个就是来干活的,如今明里暗里,也能感受到昔日同僚对他们的排斥。
不管是酒肉宴请,还是吟诗作对。
他们都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被孤立在了原本的团体之外。
就仿佛一瞬间。
从众人羡慕变成了被众人排挤唾弃的存在。
祁胜前弓着身子,不敢抬头。
虽然是斗胆直言。
但这到底是犯颜直谏还是挑拨离间,还是要看为君者怎么认定。
若是说到了皇帝的心坎,这才能算作犯颜直谏。
若是戳破了大麻烦,亦或者是拍到了马**上,九族消消乐也不是不可能。
要么怎么说伴君如伴虎呢?
面对如今可以一人而势压群臣的太子,以及隐隐串通一气的朝官,他这个刚刚因祸得福的东宫新贵真可谓是祸不单行。
刚刚抱上了太子殿下的大腿,半点好处还没享到,就搅和进了一场旋涡里。
如今更是里外不是人。
两头受气。
如今他的身上已经抹不去皇家的烙印。
再也没法和同僚们和光同尘。
也就只能咬紧牙关,向太子殿下奉上自己的忠诚了。
朱标转过了身子。
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所说的朝廷官员,指的是朝中诸公哪一位?”
祁胜前刚松了一口气,又连忙拱手道:“此事与朝堂诸公无关。”
说着。
他又顿了顿,改口道:“倒也不说全然无关。”
“他们如今的态度,大抵是作壁上观。”
“毕竟清丈田亩,怎么也折损不到朝堂诸公的根本。”
“只是,对于朝廷六部五寺的底层属官而言,家中购置的所属,或他人投献的田亩,可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维系体面的产业了。”
“朝廷若要清丈田亩,必要一视同仁。”
“如此一来,这些牵扯了切身利益的官员定然是有怨气的。”
“他们倒不敢恶意作乱些什么,但按照朝廷的规定,格尽职守,就足够给东宫所属和试科举事宜使上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