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两人,安静得沉闷。
裴靳上前拿起药箱,坐到唐依面前,伸手把她两只又见了血迹的小脚放到膝盖上。
唐依低垂着眼,把玩着手中的刀,任由他拆开纱布,重新清洗上药包扎。
“事情解决了吗?”
裴靳手上没停,“嗯,解决了,明天我送你回国。”
唐依目光落在男人裤腿位置的血迹,缓缓摇头。
“不用,我自己回去。”
裴靳不语,细细把绷带绑好,拿起茶几上唐依喝过的半杯水,一口灌完,目光如炬盯着她。
“要不你就留在这里,直到脚好为止,要不就我明天送你回去。”
强势磅礴的气势在男人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唐依冷眼蹙眉,沉默不语。
裴靳肩膀松垮下来,这小狐狸硬气得很哇……
“我在这边捅了篓子,也得去中国避避风头,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生活。”
唐依抬眼,盯着男人真诚的眼神片刻。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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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豪华宽敞的办公楼里,裴业摔碎了手中的紫砂茶壶,怒火攻心。
“个**小子,他是不要命了吗?”
旁边周临笑呵呵重新拿出个紫砂壶,给两人倒了杯茶,见裴业又想摔,赶紧伸手按住。
“大哥,这是我收藏中挺珍贵的一套,手下留情。”
裴业悻悻放开手,撸了把发白的头发,抓起旁边的佛珠快速转动,愤愤瞪了眼周临。
“敢情不是你儿子,看热闹呢。”
“哈哈,大哥,我无儿无女,也指望那小子给我送终啊。”
裴业叹了口气,“这小子从小主意就大,难管,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事,泸帮那边难平息。”
周临放下茶杯,温和笑道,“大哥,这事你可错怪阿靳了,原本就是泸帮挑事在先,先有之前的名单事件,再有曼谷袭击你的打手,后又不顾帮派之间的规矩,祸及家眷,若我们再退,就有损白帮的威望了。”
“这几年大哥你有心减少纷争,他泸帮可是得寸进尺了,咱们老一辈思想多顾及多,还不如让年轻的出来振振士气,也好杀杀他们的威风。”
裴业抽着小烟斗,眼神微眯,“我何尝不知,可这般横冲直撞,哪有我们以前半点的谨慎小心?”
周临微笑摆手,“咱老了,思想跟不上现在的年轻人,大哥,咱不如就听阿靳的,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