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纪家烤着火,拿了个刀戳着兔子肉,戳得那兔子肉的油直往下淌,滴在烧得很旺的碳上,刺啦一声,升起一股子黑烟来,转瞬即逝。
沈相宜怀里的貂扒拉着它的爪子,小眼神儿刀子似的从众人跟前扫过,这可是它的,谁也别想抢!
“诶,过年前大家寻个去处,一道聚一聚,相宜妹妹,你要不也露个脸,我可听说你那个那华儿妹妹在诗会上到处说你的坏话,你不去给她们掌掌眼?”曹纪家摸出个酒囊子,悄喝了一口。
沈相宜笑道:“不过是些闲话,哪个地方没有?我若真因为别人说了些什么而被迫去做一件事,那才是真的糊涂。”沈碧华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迟早,她要想个法子,将这个恶鬼驱走的!
“你倒是真豁达,你放心,天都有人说你的坏话,我见一个打一个”说着他又闷了一口酒,还砸巴嘴。
顾照野一把将曹纪家的酒囊子夺了过去,“仙家重地,你怎么能喝酒?”
“怎么不能喝酒?有哪个神仙是不喝酒不吃肉的?那我吃点喝点怎么了?”曹纪家伸手又夺了回去,“你以前不是从来不信什么鬼神的,怎么着?一来了这玉清观,见了真菩萨了不成?信的要命!要我看,你别回什么北境了,你直接到玉清观来清修得了。”
顾照野挑了挑眉,少年郎的模样还在,但那股少年轻狂的味道却削减了,“是个好主意,回头你们来算命驱邪,打八折。”
“啧,你要是住在这儿,不知道天都多少姑娘要念着玉清观了,你还是回北境吧,那里天高云阔,可比天都这个地方要痛快。”曹纪家将碳上头的灰扒掉,笑盈盈的打趣他。
“是吗?那你随我一道去。”顾照野转着烤兔子,心里在这一刻是愉悦的。
“你喜欢又不是我喜欢,我去干什么?那儿的姑娘哪有天都的香,我还是留在天都吧,保不齐哪一天我考上了春闱,到时候你打了胜仗,是我出城去迎你呢。”他凝着明暗如星子般的火说笑,却不知一语中的啊。
“兔子好像熟了。”沈相宜瞧着这只大肥兔子,拿起来搁在盘子里,身旁的小家伙窜了过去,守着它的小兔子,曹纪家撕了点肉尝了尝,“面吃多了,吃不下了,下次有这样的好事,可要喊我一声,我这个人历来最是机灵,一喊就到,哎,困死了,酒足饭饱,回屋睡觉。”
沈相宜见状将兔子腿扯了一条给貂,又拿了油纸包了另外一半,准备在马车上的时候拿出来大家当个小点心一类的东西吃着玩,也算是打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