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莲翻了个白眼,道:“那叫人走茶凉!”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儿,我记着意思呢,就是想不起来。你看,这是不是像那个词儿说的意思?”
李小莲不屑道:“这算什么人走茶凉?这充其量算是活该作死!于金枝在竺家摆谱儿摆的都成老佛爷了,如今这个下场也是她自己活该。她那弟弟也不是啥好东西,哪里配得上这个词?”
李长贵媳妇儿感慨道:“确实,像竺家这么好欺负的人家不多了。连孤儿寡母都能蹬鼻子上脸,换上别的人家,岂不是更能拿捏!唉,你当初怎么就没能嫁到竺家呢?”
现在,竺家适龄的小伙子,都娶媳妇儿了,剩下最大的竺长信十八岁,人家是初中生,哪里会看的上乡下闺女?
李小莲天天听自家老娘念叨把自己嫁到竺家的事儿,都快起茧子了。
不耐烦道:“你以为人家是真傻啊?不过是不跟孤儿寡母一般见识,你看看放到正常人家,他们敢不敢刚你?忘了老顾家跟竺小姑闹离婚的时候了?”
李长贵媳妇儿一寻思,也是这么回事儿,还是赶紧吃饭吧!
这么好的席面,她活到这么大岁数第一次吃。
吃过这次,还不知道下一次在哪里呢?
想到这里,夹肉的筷子,挥舞的更利索了。
竺家一片喜庆和乐,而被母女俩议论的于金枝,却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独自**伤口。
自从跟竺长明离婚,回到娘家吃白饭。
她才深刻地感受到,什么是从天堂到地狱。
竺家人和善,自觉当初是竺长明理亏,因此对她一直多有包容。
她便把这种和善当成了理所应当,真的把竺家人当成了小绵羊。
回到于家后,她自己的亲娘弟弟,算是再一次彻彻底底的教她做人。
她一直催眠自己不后悔,她不后悔离婚。
直到这一刻,看到竺家红灯彩照,喜庆热闹,她才不得不承认,她后悔了。
可她这样的人,即便后悔,也不是对自己反思的后悔。
而是对失去滋润生活的后悔!
甚至,这后悔中还夹杂着一丝怨怼,怨恨竺长明不爱自己。
是因为他没有像对待于月兰那样对待自己,自己才会不小心做错事,才会被他们抓住把柄,被逼着离婚。
于金枝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怨恨。
躲在村尾的一个柴火垛,气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