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闵话说的慷慨激昂,好像那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一个被他揪出来的罪人。
所有的罪,都和他无关。
有些人,就是这样,谎话说的多了,说的真了,连他自己都骗了。
可他骗过了自己,骗不过别人。
“大陵江山走至今日,罪臣深知其不易,更知皇上的劳苦,秦王的奔劳,罪臣膝下有这样一个逆子,罪臣羞愧啊!”
祁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人。
虎毒不食子,汪子康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为了自己活命,亲手将自己带到这个世上的儿子送进刑场。
祁熹好想知道,如果汪子康真的为他背锅而死,身为父亲,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伤心?
“宣刘婆子。”秦止意态闲闲,可谁都能看出,他体内蕴藏的怒火。
汪闵以为刘婆子已经死了,没想到秦止还留着她。
一切,都好像是被秦止预料好的一般。
刘婆子一直被安排在隔间旁听,早已是怒火上头。
从汪闵的态度里,可见汪子康在汪府并不受宠。
这些年,那孩子不知道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将那孩子放在汪府养着。
刘婆子跪在地上,早已心灰意冷的她,此时脸色像是死人般,蜡黄,惨白。
刘婆子跪伏在地,不用秦止审讯,便通通交代。
“汪闵和凉国勾结,杀害祁连山等人,更是在枫林城豢养女子,生出畸形人,供人赏玩谋取利益,这些年,结党营私,为凉国人出入大陵做掩护……”
“胡言乱语!”汪闵大喝一声打断刘婆子。
常年做官,汪闵是有官威的,此时一吼,把刘婆子吓得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祁熹听着刘婆子供出来的冰山一角。
原主和她的怒火冲的四肢发麻。
汪闵,真的是杀害祁连山和张全胜的凶手。
就连献奇客栈,都是他开的。
这样一个人,怎么就能是一个人的呢?
放在椅背上的手,隐隐的抖着。
这是一种愤怒到了极致而产生的生理反应。
察觉到祁熹的情绪不对劲,秦止握住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别怕,本座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话落,秦止语气一转,望向汪闵:“汪大人好大的官威,怎么,这里也是你的一言堂?”
汪闵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