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很快被叫来。
端正拘谨的跪在汪闵面前,神情严肃:“罗睺拜见汪大人。”
书房里,汪闵坐在书案后,抬手执起茶盏,轻轻缀饮:“听子康说,你想在子康手下做事?”
罗睺以手撑地,低下头颅:“是汪公子收留属下。”
汪闵似笑非笑:“倒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是被秦王赶出来的,汪府收留你,恐惹怒秦王啊!”x33
罗睺呼吸一窒:“秦王若是怪罪,此事罗睺一人承担,绝对不会连累汪公子。”
汪闵轻轻放下茶盏,顺手拿起桌上的书信细看,话说的漫不经心:“那倒不必如此麻烦,罗侍卫舍了罗睺这个身份即可,来人!”
伴随着汪闵话落,门外走进两名身着家丁服饰的男子。
汪闵头也未抬,淡淡吩咐:“将罗睺面皮毁了,以后即便出现在人前,也不会有人认出,此事得以两全,简单的很。”
罗睺掌心攥拳,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汪子康看不下去了,虽然他私下里也会拿手下出气,可这等残忍血腥的事,他从未干过。
汪子康犹疑一瞬,还是开口道:“父亲,儿子觉得不必如此,只要罗睺以后不出现在人前不就行了?”
汪闵捞起茶盏,砸在汪子康身上,怒声骂道:“废物!你在千阳县做的那些事,他都知晓,如今,他要么死,要么失去罗睺这个身份!”
滚烫的茶水,扑在汪子康胸前,汪子康闭了闭眼:“是。”
“找个面具给他戴上,以后便不用再拿下来了。”汪闵冷声吩咐家丁。
罗睺从未想过,脱离了秦王府后,他会活的一塌糊涂。
以前行走江湖,有秦王府这座大山靠着,无人敢惹。
如今,自力更生,竟然如此艰难。
当烧的通红的面具戴在脸上的时候,罗睺清晰的听到皮肤贴上热铁的“滋滋”声。
闻到自己肉体散发的糊香味。
“啊~”
当常人无法忍受的剧痛袭来时,泪水顺着罗睺的面具淌下。
他忽然想到,从今往后,欢欢应该会更厌恶他了吧。下一刻,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汪子康焦急的等在行刑门外。
再怎么说,罗睺与他,也是经历过扶楼山的生死考验。
如果没有罗睺,他兴许早已死在扶楼山上,成为一具腐烂的尸体。
他有些心疼的罗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