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恪呈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摸清楚了。
这些天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试探自己。x33
云忱本就不擅长说谎,不过是对死亡的恐惧和强烈的求生欲推着他这样做的。
那些想要活命的伪装,那么拙劣,早晚会被谢恪呈发现……
云忱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属于自己的,却又十分陌生的声音。
毁了这幅画,然后呢?
停下吧。
就在这里停下吧,就像割这些画一样,往血管上割下去!
使劲儿一点,刺的深一点。
不会痛的。
云忱神情恍惚了下,像是被海妖蛊惑的水手,失去了控制身体的灵魂。
忽地,他右手执刀,用力朝自己左手的手腕割了下去。
云忱不知道自己疼不疼。
但刀尖刺破皮肉的触感传来后,恐惧到极致的慌张心跳便堵住了云忱的耳膜。
他紧闭上眼,一口气吸进肺里吐不出来,整个人被浓烈的血腥气包围了。
成功了吗?
他要死了吗?
可为什么他还没有倒下去……
云忱努力想把眼睛睁开,可恐惧让他整个人都无比僵硬,越想睁开越闭的死死的,根本无法执行大脑的任何命令。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道低沉声音在他耳边命令道:“松手。”
血腥气越来越重。
但那不是云忱的血。
谢恪呈的手扣着云忱左手手腕,四根手指被割出深可见骨的血口。
他一直看着云忱。
画廊老板为了讨好谢恪呈,拿来的这些画里,有一些是非卖品。
比如这幅。
云忱好几次刻意绕过了这幅画,因为谢恪呈没喊停,才不得不来到这幅画旁边。x33
谢恪呈看着他逐渐变得绝望,崩溃,以为他会扔了刀子,求自己放过他。
没想到。
少年突然抬起手,刀尖儿竟是要直接将血管竖着划开!
谢恪呈反应飞快,握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拉,没想到少年浑身僵硬的像是铁板一块,刀子还是割了下去。
谢恪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松手。
替他挡了这一刀后,血就一路蜿蜒到云忱睡衣的袖子里,剩下的则直接从指尖滴落,落在了那幅画上。
风筝被染成了一片深红色,男孩儿的脸也染上了血,整张画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