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恪呈捕捉到了云忱的眼神变化,嘴唇轻轻抿了下。
他刚刚到疗养院,院长就小心翼翼地把云忱这些天对护工说的话全都交待了。
这个少年。
是真的把自己当做恋人了。
甚至还担心他受伤昏迷的时候有没有吓到自己。
不过,谢恪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经历过太多的事,他的警惕性和疑心都是非常重的。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很虚伪。
越完美,就越有可能是精心设计表演出来的。
等云忱找回记忆,亦或是露出破绽时,谢恪呈就会按照计划表明自己的身份,剥夺他的一切,把他扔到大街上自生自灭。
但在这之前,他不会停止对他的试探。
而这个恋人的身份,非常有利于他来监视云忱。
毕竟,细微的变化是瞒不过枕边人的。
谢恪呈在离开的这段时间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现在,他的心情还算不错,弯腰亲了下云忱的唇角。
云忱这些天一直在问有关谢恪呈的事。
可谢恪呈来了就亲他,他又有点害羞:“你,你回来了。”
谢恪呈嗯了一声,手指摸摸他脸上愈发滑嫩的皮肤:“再多吃一点,我陪着你。”
闻言,云忱立刻抓起了筷子,似乎是怕慢了就要被谢恪呈责怪。
他用筷子时非常笨拙。
但负责复健的医生坚持让他使用筷子,说这样可以锻炼手指的灵活度,即使少年会弄撒一些饭菜。
因为谢恪呈看着,他更加紧张,在碗里夹了好几下也没能夹起一块炖的火候正好的茄子。
谢恪呈看了一会儿,便拿过了他的碗筷,一口一口地喂给他。
吃完饭,云忱眼皮困倦地耷拉着,可还是努力撑着精神问谢恪呈:“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可以告诉我一些事吗?”
谢恪呈让护工收起桌板。他把眼镜放在了一边,垂眸用手帕轻轻擦着自己的手指,看起来倒像是在擦着仇人的血迹,整个人斯文又危险。
他说:“可你看起来很困了。”
云忱的确困得要命。
这期间还有医生进来,给他手背的留置针上挂了一包新的血浆。
那场车祸几乎是毁了少年的身体。
他本来就有的贫血症也越来越严重,情绪激动了都会突然晕倒,复健医师也不得不做出调整,一点一点地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