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大了,太微长大了,姜氏也老了。可这一切,同幼年时的她所想象的样子,已经截然不同。
祁樱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左手虎口,疼痛席卷而上,像是让人清醒的灵药。
她如今已不知该如何同人亲近了。
&ldo;母亲想说什么,只管说罢。&rdo;祁樱冷冷淡淡地道,&ldo;您说,我听着,等您说完了,我便回去。&rdo;
她口中吐露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透着疏离之意。
姜氏的确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她,是以祁樱的这份生疏冷漠都并不叫她意外。
她叹口气,问了句:&ldo;听说你如今写的一手好字?&rdo;
祁樱闻言怔了一怔,似是没有料到她会以这样的问题开场,过了会才道:&ldo;不过平平,称不上好。&rdo;言罢,她用眼角余光瞄向了太微。
这样的事,只能是太微告诉姜氏的。
她小时就爱练字,憋着一股劲,非要练出大家风范来才肯罢休,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那口气自己便消了。消了以后,就再提不起来。
她照旧每日练字,却同先前全不一样了。
说什么好字,也不过如此。
然而姜氏这般一提,她的旧日回忆便潮水般涌了上来。她心里隐隐有些酸,又有些涩然。她想起了自己刚刚开蒙的时候,姜氏握着她的手,一笔笔教自己写字的样子。
&ldo;你现在还是每日都练字吗?&rdo;
祁樱面向姜氏微微一颔首:&ldo;是,每日都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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