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怎么了？&rdo;

姜氏的口气，突然之间变得很平静：&ldo;你父亲不肯变节，被人一剑斩杀于太和殿上。&rdo;

&ldo;什么？&rdo;太微闻言大震，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许是黎明将至，原本尚算亮堂的室内，渐渐又变得很暗。

即便灯烛都还在燃烧，也挡不住那不断弥漫的黑暗。

像是有一阵狂风席卷而过。

太微难掩惊诧地看着母亲道：&ldo;是您亲眼所见？&rdo;

方才母亲说出那句&ldo;你父亲在娘亲的梦里数年前便死了&rdo;时，她虽惊讶，但尚能镇定。生死有命，何况是梦？

可这样的死法，却是她从未想到过的。

太微问罢，连忙又道：&ldo;您在梦里，亲眼所见？&rdo;

姜氏闻言，皱起了眉头。

她亦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女儿拧着眉头摇了摇头：&ldo;你这么一问，倒是……还真的没有……&rdo;

太和殿，是新帝登基和举行大典的地方。

她怎么能去？

即便是梦里，她也并没有去过。

姜氏道：&ldo;我没有瞧见那一幕。&rdo;

若是瞧见了，只怕更是难受。

可太微问出了关键：&ldo;您既然没有瞧见，怎知父亲就一定死了？&rdo;

姜氏听了这话，眼角微垂，苦笑了下道：&ldo;因为那个梦，很长。我虽未见到太和殿上的那一幕，却见到了他的尸体。&rdo;

那把杀人的剑不知是不够锋利，还是持剑的人没了力气。

祁远章的尸身上，还连着脑袋。

歪歪斜斜，将掉不掉，像个做坏了的布偶人。

软塌塌的，怎么立都立不住。

姜氏道：&ldo;你看，这梦是不是古怪……&rdo;

太微想，的确是古怪。

然而这般想着的时候，她望着母亲的神色，却发现了不对。

母亲说起父亲在她梦里的死，伤心有，难过有，悲哀惋惜都有，可这一切加起来也不及母亲当年望着她的那一眼里流露出来的。

她当年虽小，但也记得，母亲那一眼看过来，是怎样的绝望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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