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文第二天早上来算清钱帐。赖司机主动扛起大扫帚,把门口的空地扫得干干净净。卢佳和善让跟着李秀兰学会了烧土灶,烧了两大锅开水把热水瓶重新灌满。北武提了半桶井水进来加热水,顾念抱着鹅脖子一人一鹅艰难地跟在北武身后。
“爸爸,我要和大白一起洗澡。”
“不行,大白进热水里就熟了。”
“那我洗冷水,大哥哥天天都洗冷水澡,冷水好,高高的,大大的。”
“如果大白在水里拉屎呢?你刚刚不是还说它拉屎太恶心了?”
“它刚刚拉过了,不会再拉的。”
“你又不是它,你怎么知道。”
“宝宝知道,爸爸不知道。求你了爸爸。”
最后顾念被北武拎起来丢进了装满温水的大木桶里,两只手还抱着鹅脖子不放,竟然没被大白鹅啄。
***
卢佳给顾东文量了体温测了血压称了体重,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按日期记录下来。
“路上几天发热了伐?”
“没。”
“呕过伐?”
“也没。”
“胃口呢?”
“蛮好,阿拉娘腌的咸蛋特别好,应该多带点来额。”顾东文躺在床上感叹道。
“我来的时候,你妈给了我一网袋,二十几个呢,明早切几个看看,就怕天热放不住。”卢佳笑了笑。
“只要没破肯定好的,”顾东文侧过身,手臂枕在了头下,“侬呢?一路顺当伐?”
“嗯,蛮好,”卢佳停了笔,“对勿起啊,没跟侬港一声就来,打搅侬了。”
“瞎三话四撒么子经,”顾东文朝她招招手,“过来。”
卢佳顺从地过来坐在了床边,细细地盯着他看。
“小卢——”
“嗯?”
“谢谢。”
“瞎三话四撒么子经——”卢佳咬了咬唇,想笑的,一滴泪却落了下来,她别过脸站起身,却被顾东文拉住了手。
“谢谢了,”顾东文喟叹了一声,“吾是个疯子,侬是个戆徒,戆得来哦。”
“嗯。”
外头传来虎头和北武的笑声,两只狗在窗下吠了起来,鹅不甘示弱地呱呱朗声,狗吠声立刻停了。
卢佳怔了怔:“原来狗真的怕鹅啊。”
“景洪的鹅连大象都敢追着啄的。”顾东文笑着说。
两人就这么听了会儿外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