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虎头真用不着买这种,小孩子见风长,最多穿两年,不划算的。”
斯江擦桌子的动作一顿,扭过头来看了西美一眼。
“其实我也不懂这个,是老孙的秘书带我去挑的,我说要最好的,营业员就拿了这个。贵是贵了一点,不过想到阿拉斯江穿上身的样子,我觉得还是值得的,”西美有点惆怅,想起斯江小时候她在沙井子笨拙地给她做连衣裙的往事,唇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缅怀的笑容,“我还是因为老早想给斯江做裙子才学会裁剪缝纫的,我们营队当时就只有一台缝纫机,要排队,一条格子连衣裙我做了两次才做好,本来还想给自己做件衬衫的,料子被我糟践了,可惜得很。”
善让笑着听她说种种往事,见斯江无动于衷地和景生下了楼,不禁有点唏嘘。西美像戏台上总踩错点的演员,跟不上趟,自己却毫无所知。她对儿女们所能想得出的爱,不知何时已经只剩下用钱表达了。
“明天你们都早点来,西郊宾馆的房间特别灵,有个大浴缸,你带虎头一起洗个热水澡,省得再去浴室。”西美热情邀约。
善让点头应了,指了指楼上:“你要不要再上去跟南南说几句?”
西美黯然摇头:“算了,她在气头上,不过夜肯定不会好的。明天来了宾馆我再跟她说吧,老孙喝多了,我得早点带他回去休息,今天六点钟就起来了,中午又应酬了一桌,我看他有点累了。”
司机接走了西美和孙骁,顺路把东文送去卢护士那里,顾家就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煤球炉子熄了火,灰白的煤球被夹出来放到门外头,叠成垂头丧气的一摞子,灰暗的路灯下丝毫没有蜡炬成灰泪始干式的的伟大。八只热水瓶里装满了开水,顾念和斯好四只脚在红色塑料大脚盆里打架,虎头喊烫死了,斯好喊再加点热水。顾阿婆坐在小阿凳上,发髻散了下来,垂到脚边,她一边梳头,一边伸手去试水温。
“不烫的,水这么温,要加热水的。”
虎头哇哇地喊爸爸妈妈救命。
阁楼上斯南躺在床上,两条腿举在空中蹬脚踏车,粉红色棉毛裤下头她赤脚穿着西美买的那双红皮鞋。红皮鞋实在有点嗲,漆皮闪闪发亮,芭蕾舞鞋的款式,搭扣不用穿扣眼,隐形搭扣随便一搭就好。
“三百块买双皮鞋有空哦伊。”斯南说归说,脸上却带着笑。
“不生气了?”
“可惜不能退钱,”斯南用力蹬了两下,“你这件羊绒衫和大表哥那件款式一样的呢。算她还有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