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脸上!”张乐怡每次都激动得眼泪水汪汪,比斯江还要激动。
斯江怪过李南吗?怪过的,但最终的决定是她自己做的,最该怪的还是她自己,她以为那场心肌炎是景生和她欠了唐泽年的,在他人生最关键的时候她应该做些什么,这只是原因之一,她自己又何尝不是热血澎湃地想要成为改变历史的一员?但她做什么了吗?她并没有,她犹疑了她沉默了她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因为这个,她没有立场去迁怒他们,她能怪的,只有她自己。因为如果不是她的冲动和自以为是,景生不会被退学。可舅舅们和景生都不许她歉疚自责,所以她越发自责,如山一般沉重的歉疚和自责是否令她失去了自我,从而在景生最需要她的时候她竟然毫无所知。每念及此,斯江都不禁热泪盈眶。
青春固然美好,残酷起来,却也无比残酷。你永远不知道一言一行会导致怎样的后果,会改变谁的命运,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时隔经年,一切都逐渐淡去,虽然问过了很多遍,斯江还是忍不住紧紧拉住了景生的手:“当时你到底怎么找到我的?那么多人小舅舅和小舅妈都没找到我。”
景生牵起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因为你想被我找到。”
在陈斯南的记忆中,那个春天是纷杂的混乱的暴躁的,她们在电视里看到了慷慨激昂的唐泽年,阿姐的眼里闪闪发光,大表哥看着阿姐忧心忡忡。小舅舅每天打电话回来叮嘱她们除了学校和家,哪里都不要去。姆妈从乌鲁木齐打来好几通电话还不够,特地拍了电报:“敢去参加我就打断你们的腿!!!”连惊叹号都舍得加了三个,斯南着实啧啧称奇了一番。只有斯好啥也不觉得,他只是好奇电线杆上原来的狗皮膏药被红红绿绿黄黄蓝蓝的看不懂的东西全部盖掉了。
学校大门外每天都挤满了不同学校的学生,高呼着让他们出去。同学们嘻嘻哈哈地看热闹,商量中午到底是吃大排面还是牛肉面。
斯南记得自己好奇地挤在窗口看热闹:“h师大来了没啊?我姐不知道会不会来,哈哈哈哈。走去外滩有啥意思?吃力死了,又不发钱给我。”
突然有一天,不知道哪个班的学生冲下了楼。
“啊,我嫂子!她有宝宝了!”唐欢惊恐地叫出了声,挤开人群往外奔。wap.bΙQμGètν.net
斯南看见方老师和其他几个老师手拉着手挡在大铁门那里,正声嘶力竭地叫喊,但谁也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她迅速跟着跑了下去。
唐欢完全挤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