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站了,让一让”的呼喊声中,紧紧搂住了景生的腰,恨不得把自己挤进他的身体里。
第一次听到刘春岚说“这不是杀人犯嘛,太吓人了”的时候,她的心就被捏成了一团,疼得厉害。她都会疼,景生呢?她说她怕他的时候他有多难受,斯江不敢想。她根本没认真想过他究竟背负了什么,更没有和他一起分担,反而又往他心里刺了一刀。她所谓的爱情实在太过浅薄太过自大太过无知。
“你不许这么想。”
“你是世界上顶顶干净最最好的人。”
“我不怕你,一点也不怕,你再跟人打架的话,我帮你一起打。”
这些话斯江一句也说不出口,苍白无力且伪善。她想得到的,只有一种方式能让他明明确确地知道,她不怕他。
景生推开亭子间的窗,不知哪家的腊梅还在开花,空气中浮动着幽幽暗香。
因天气预报说下个礼拜要升温,景生翻出几件短袖衬衫和汗衫在单人床上叠好塞进包里,看见自己的枕头歪着,便习惯性地拎起来拍一拍。ъìQυGΕtV.net
枕套里落出一盒安全套来。
斯江却在这时敲了敲门:“阿舅?”
景生慌忙拿枕头压住盒子。
“哦伊应该勿回来。”
斯江掩上门,揪住枕头的另一端:“啥么子呀?偷偷摸摸的。”
“没啥。”景生赶紧压住枕头。
“让吾看看。”斯江蹲下身,伸进去一只手。
景生跟着伸下去捉她的手,两只手在盒子边上绞在一起。
斯江猛地掀开枕头,四只眼睛落在盒子上头。
楼上挂钟开始当当当地报整点,隔壁老伯伯二十年不变的邓丽君的歌声随着腊梅香从窗口飘了进来。
“我醉了,因为我寂寞,我寂寞,有谁来安慰我……”
胶着的空气变得黏糊起来,暧昧地涌动着。
景生手里的枕头盖了回去,尴尬地解释道:“勿是吾”
斯江却转过头看向他,舔了舔唇轻声问:“格么侬想伐?”
景生全身血液倒流,冲到胸口变成一团烈火,烧得他浑身战栗头皮发麻,手里枕头的一角皱成一团。
“吾想。”
斯江仰起头咬了景生下巴一记。
“夜里等吾来寻侬。”
声音虽然轻到接近耳语,甚至有点发抖,却慷慨激昂宛如燕赵侠士。
弄堂里的灯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