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十七八年前了似的。
“可以的。”
两人坐定下来,互相看了看对方。
北武笑道:“你一点也没变,走在马路上碰着,应该认得出来。”
“你也没什么变化。”方树人局促地捧着热可可,垂眸看着深咖啡色的液体蒸腾出来的热气。
“是这样的,南红去香港好几年了,她老板是汕头人。潮汕商会现在办了个子弟学校,想请一批优秀的老师,如果你不想留在上海,可以考虑一下,这是学校的资料,你看看。”顾北武开门见山,爽爽利利地把南红寄给他的资料给了方树人。
“学校离南红住的地方很近,我四月份也会去香港新华社上班,大家都是几十年的熟人了,彼此能有个照应,待遇是不错的。”
方树人措手不及,脑子里嗡嗡作响,刚才红都电影院门口的半张海报上的“私奔”像山一样砸了下来。
“不不不,不用了,真的不用,谢谢,”她狼狈不堪地握紧了杯子,“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信里,信里就是随便一说,谢谢了。”
北武倒也不意外她这样的反应,便笑了笑:“没事,那你就也随便看看就好。”
方树人翻了翻那册子,立刻又推了回去:“我看好了。”
“方太太还好吗?长远没看到了,斯江斯南过年还提起你家。”
“蛮好。侬呢?儿子几岁了?”
“三岁了。”北武笑了起来,扭头往玻璃窗外看去,马路斜对面的善让已经快排到大门口,她正在低头看书,看上去丝毫不关心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的会晤。
方树人低下头,忽地看了看手表:“今天谢谢你了,我家里还有事,要先走了,蛋糕热可可几钿?我们各付各的吧。”
北武一怔,笑弯了眼,却从善如流地说:“四块钱。”
方树人如释重负,从包里翻出钱来放在了桌布上:“替我向你姆妈阿哥问好,让斯江斯南有空来禹谷邨白相,再会。”
北武拎着奶油小方走到静安面包房门口,善让抱着两根法棍和一包白吐司正好走出来。
夫妻俩笑着会合了,并肩沿着华山路往静安寺方向走。
“咦?你怎么这么快?”善让觑了北武一眼。
“嗯,”北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看起来还像流氓阿飞吗?”
善让失笑:“怎么会,你看起来明明就是一本正经的斯文败类。”
北武肩膀轻轻撞在法棍上,法棍吻了善让额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