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北武和善让,斯江有一说一:“前路八字还没一撇,我哪有心思谈朋友啊,再说谈朋友都老吃力的,动不动伤筋动骨眼泪水淌淌,吓人哦。”说完这话想起王璐,斯江不禁感慨万千地瞟了眼景生,再一转念,不知道阿哥喜欢的那个女生现在怎么样了,可惜,可怜。
景生被她这么意味深长地飞了一眼,一脸问号。
善让笑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如果有喜欢的,不要眼巴巴地干等着,还是得主动一点才好。”
这句话落在景生耳朵里,心就怦怦乱跳起来,一股热汗从背上冲到头上,他暗中观察善让和北武,觉得他们应该没看出什么来。
“对,要不是以前每天早上出来跑步背英语都会巧遇周善让同学,顾虎头小朋友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北武把善让的手掖进自己肘弯里,笑着说了声谢谢侬。
“谁让有些人就是也不肯开窍呢,”善让笑着朝斯江眨眨眼,“食堂、图书馆、体育场,我天天追着他跑,一个学期瘦了十斤,伤筋动骨倒没有,只有斗志昂扬。”
斯江把善让从舅舅手里抢过来:“舅妈你真了不起,简直是伟大,我舅舅太幸运了,你们大学里真浪漫啊。”
景生悠悠地插了一句:“以前那个唐泽年不也总这么巧遇你吗?也挺伟大的。你觉得幸运吗?浪漫吗?”
嗳?斯江气囔囔地白了景生一眼:“阿哥侬最戳气了!”可气,可恼。
北武和善让交换了个默契的眼神,强忍住笑意。
善让体贴地描补了一句:“这倒是,两情相悦才叫浪漫,一厢情愿就叫纠缠。”
北武点点头:“前面那个叫流氓,后面那个叫无赖。”
这下连景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四个人夜里在北大校园里散步,走到燕南园,里头几栋小楼灰扑扑的不起眼,北武有点唏嘘:“记得以前朱光潜朱老喜欢在这条小路上散步。”
“悲剧心理学,文艺心理学,西方美学史!”斯江眼睛一亮。
“还有冯友兰冯老、王力王老、陈岱孙陈老,好多学界泰斗都住在燕南园,”善让压低了声音,“传说陈老和周培源爱上了同一个女孩,后来女孩选择了周,陈老最后孤独终身。”
斯江不意听到了泰斗的爱情八卦,倒吸了一口凉气,缠着北武和善让多讲一点。
“国际经济地理课的陆卓明老师也特别善为人师,他是个发烧友,喜欢分批带我们回家听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