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算不上痛苦,最难受最痛苦的事,只能自己默默打落牙齿和血吞。
也有那么一瞬间,她懊恼过自己的“多一事”,因为斯南回去了,又有两个弹琴的学生先后请了假,她想着给陈东来个惊喜,才去了克拉玛依,结果惊喜没有只有惊吓。如果她不去克拉玛依,也许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她永远不知道,不知道也挺好。
想到当着她的面还能若无其事地从陈东来床上起来穿衣服的小何,西美把脸庞往玻璃上又压了压,水印氤氲开一片雾气。
怎么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呢。西美闭了闭眼,她没见过也想不出。
“顾老师侬覅生气呀,”小何穿好衣服还从自己包里掏出一把梳子对着镜子梳了梳刘海:“你放心,我一点也不想破坏你们的家庭,我和老陈就是好朋友,互利互惠一下而已。”
西美做不出痛打奸夫的事,她站在那里,好像她才是多余的那个人。后来她想过无数次,至少该上去揎伊两记耳光,至少该开口骂伊勾引有妇之夫覅面孔。
但当时她的确做不出来,或者是小何的腔调太怪,她没反应过来。当时陈东来在做什么?西美印象很模糊,背过身躲着她穿衣裳了?还是也和小何一样大大方方,觉得就是互相白嫖没什么大不了?西美没问过,她也不想问。
西美回过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要去找你们领导。”有事找警察,出事找领导找组织找党委,好像国家能保证每对夫妻幸福美满一辈子似的。
“顾老师,我已经辞职啦,”小何笑嘻嘻地涂着口红告诉西美:“现在个人作风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过你要去闹的话,老陈肯定还是要倒霉的,处分降职少不了。我明天回上海,十一月份就去美国了,再也不回来了。顾老师,侬想想清爽呀,找领导有意思伐?合算伐?”
“我寻了个美国老公,这个月领结婚证,特地来和老陈告个别。”小何裙摆飘动,翩然从西美身边走过去,笑着给了西美好几个忠告:“男人嘛,也是有需求的,做老婆的不让男人吃饱,总归不大好。另外要让男人手头宽松点,老陈条件好,盯牢伊的女人蛮多的,顾老师还是对老陈好一点吧。”
小何比她年轻,长得一般但是会打扮,很时髦,在克拉玛依好多年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是上海小姑娘,这样的小姑娘,主动跟你做“好朋友”,送上门要跟你睡觉,不逼你离婚还帮着你老婆解决工作帮你孩子解决上学问题,有几个男人抵抗得了?
西美不知道。东文是个痴情种,照样有了卢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