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顺手替她系了个蝴蝶结:“别动。”
斯江僵在原地,手里的炒锅跟着心跳毫无规律地抖了好几下,两滴油落在灶台上,灯泡下面油汪汪的。
“倒油。”
斯江默默地看着锅里,油面很快漾开了波纹。
“好了。”
小半锅油颤巍巍地又进了刚才的缸子里。沥水用的大漏勺被轻轻放到了灶台边的大碗上,卖相难看的鹌鹑蛋一个挤着一个很是塞古可怜。
“要不再等十分钟,蛋上好像还有点水。”
“没事,可以的。”斯江抖了抖漏勺,没看见哪儿有水,再起油锅,鹌鹑蛋顺着锅边滑下去,她碗还没搁稳,锅里噼里啪啦一连串跟放鞭炮似的,顿时脸上手上火辣辣地疼。
“嗷嗷嗷嗷!”斯江丢下漏勺捂住脸猛地一转身,撞在景生肩膀上,她啊呜一声蹲了下去,嘶嘶吸气。
景生眼明手快地盖上锅盖,关了火,一把拉起斯江:“快用冷水多冲冲,起泡了疼死你,让你再等十分钟,非不听,吃苦头了吧?”
“你凶什么凶啊,我已经疼死了!”斯江呜呜地叫,甩开他的手:“疼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景生无语地看着她一摇一摇的马尾辫。
锅里乒铃乓啷的声音终于歇了,斯江抱着膝盖坐在小矮凳上,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帮你看一下。”
“覅。”
“擦点牙膏吧。”
“覅。”
“还疼得厉害吗?”
“不用你管。”
景生斜睨了她一眼:“信已经给你了,气也生了一个月了,好了吧?”
斯江冷笑了两声,索性站起身准备上楼睡觉。
“喂陈斯江!”
斯江停在灶披间门口,头也不回:“干嘛?”
“是你到底要干嘛?为了一个小学同学,为了几封信,就要跟家里人闹成这幅样子,有意思吗?”景生还想问这个叫周嘉明的就这么重要吗?
斯江霍地转过身,眼里燃着两团火:“顾景生,你根本不懂!”
“我不懂什么?你说。”
斯江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忽然嗤笑道:“你连我气你什么都不懂,我有什么好跟你说的。你不过是我表哥而已,你不过只当我是你嬢嬢的女儿而已。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最亲近的人,有什么事都跟你说,是我自己戆。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的事我也不会管的!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