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斯南笑着喊。她这声大哥哥用的是上海话,听起来是“堵咕咕”,特别软糯可爱。周致远愣了三秒才明白过来。
“你跟着我干嘛?”
“怕你走丢了,你是要上厕所吗?”周致远笑着问。
“不是,我随便走走。”斯南骄傲地昂首挺胸道:“我一个人能从阿克苏的沙井子跑回了上海呢,这么小一个餐厅怎么可能走丢!我都十二岁了,马上是初中生了。”
周致远问她是怎么一个人跑回上海的,间或提问总问在点子上,把斯南的观察力和把握时机的能力狠狠地称赞了一通。斯南开心得小脸红扑扑,每次说到这些,大表哥都是严肃警告,和姆妈一样说出一百样“万一”,而这个军官大哥哥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两人转完第三圈,回到座位上。历史长河的教育洗礼已经完成,斯江他们几个初中生在讨论为什么元朝和清朝都是外族殖民统治,但后者却存在了近三百年。
斯南好奇地问周致远:“那边有好多人坐了半天,只喝一杯东西,别的什么也不吃,他们在喝什么那么好喝?”
“咖啡。三块钱一张参观门票,附送桔子汁或者咖啡。”周致远笑道:“斯南你想尝尝吗?我们也可以点来喝。斯江、景生,你们呢?你们有谁想咖啡?举个手。”wap.bΙQμGètν.net
一桌孩子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咖啡不好喝,苦的。”
斯江促狭地低声揶揄景生:“咳咳,雀巢咖啡,味道好极了。阿哥要侬切咖啡伐?”
景生笑着对周致远摇头道谢,说自己不喜欢咖啡的味道。
斯江却举手说想试试,被景生飞了一眼刀。
斯南摇头:“堵咕咕,我想喝桔子汁。”周致远忍不住伸手想顺一顺她额头上的一撮反翘着的小卷毛,斯南警惕地躲开,板着小脸严肃警告:“谁也不许摸我的头,堵咕咕啊唔来噻大哥哥也不行。”
周善信的幼子周致旻还在上幼儿园,闻言抗议道:“大哥当然可以摸,他是大尉呢!”
周致旻说一口南京话,斯南差不多听得懂,立刻对着小萝卜头瞪了回去:“大胃又怎么样?我们全家都是大胃,我大表哥我姐我和我弟,胃口可大了。但是再大的胃也不能摸我头发!胃在这儿,管不着头发。”她得意洋洋地捋了捋自己的卷毛:“我这是天然卷,可宝贵了,比我们新疆细毛羊的细羊毛还宝贵呢,只有我们家的人才能摸,要是人人都来摸,我就秃头了,谁赔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