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一家信上帝,要是早点信上帝,这孙子说不定就没事了。
这件事带给斯江的震撼是巨大的,甚至是颠覆性的,甚至上了火车后,她还是怀疑自己所在的世界和扬州的六表舅一家所在的世界不是同一个世界。
究竟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标准是什么?
“如果不控制生育,作为全球人口最多的国家,养得活这么多人吗?”
善让给了斯江一个数据:从53年到64年,十二年我国增加了一亿人口,但是64年到82年的十九年里,人口增加了三亿。
斯江沉默不语,就算是一个合理的政策,就必须得这么做吗?不这么做又该怎么做呢,不这么做会发生什么呢?她很茫然,在上海她从来没留意过这些事,曾经听李南说起她姆妈每个月为了领五块钱的独生子女费要穿越三个区,大家都只当做笑话。
“要是没有我和斯好,姆妈只有阿姐一个女儿,家里是不是会过得更好啊?”斯南**盐津梅子问。
不等北武和善让回答,斯南自己摇了摇头:“不过阿爷阿娘肯定要姆妈生儿子的。为什么大家都要生儿子?女儿不好吗?我和阿姐比斯好强多了,我看斯好有点不大聪明的样子。”
景生失笑:“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弟弟的?”
“真的,阿姐三岁多就认识好多字还会加减法,斯好都五岁了,我问他七加八等于多少,他说九!”
被斯南这么一岔,斯江沉重的心情略轻松了一些。斯南说起斯好被她们“抛弃”后的惨状,哈哈大笑:“小胖子哭着说要把一冰箱的绿豆棒冰全吃光。”
斯江对弟弟满怀歉疚:“要不是他太小了,真想把他也带上啊。其实他很乖很听话的。”
“算了吧,他一转头就又开心了,等明天姆妈一走,家里没人管他了,不要太快活啊。”斯南不以为然地塞给斯江一把香瓜子:“阿姐,你别想那么多了,出来玩就要开开心心的,你一不开心,舅舅舅妈也不开心,大表哥也不开心,我一个人都不好意思开心了。”
斯江看看大家:“对不起。”
北武笑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谁要是完全不在意,不就是冷血动物了?”
“不好。”景生看着窗外说了一句。
斯南凑过去问:“什么不好?”
斯江却接着景生的话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很不好,今天是徐家表舅妈,明天就有可能是我姆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想想就觉得